这天清晨,佛陀与弟子们经过犁越河畔,要前往毗舍离城时,发现有一艘渔船捕捉到大鱼,却怎么也拉不上来。最后五百位渔夫召集五百位牧人,连同他们的牲口们,拚着老命、气喘吁吁的总算把大鱼拉上岸来。大家一看,不禁倒退几步,寒毛直竖,因为这条鱼身上竟长了上百个头!有的像驴,有的像马,骆驼、老虎、恶狼、猿猴、狐狸,猪头、狗脸……凡是叫得出名字乃至从未见过的动物,一应俱全。
佛陀独步安详地走到百头鱼身边,殷殷询问三次:“你是迦毗黎吗?”鱼皆答道:“是!”世尊又问:“当初教你的人,现在什么地方?”鱼回答说:“她已堕入阿鼻地狱,苦不堪言……”听到百头鱼会说话,在场大众疑惑更深,于是多闻第一的阿难恭敬地走向前去,请世尊为大众开示百头鱼的因缘果报,佛陀开始讲述一段神奇故事——
在迦叶佛时代,有一位婆罗门之子,名字叫迦毗黎。迦毗黎很聪明好学,从小到大,无论在哪个团体中,他表现都非常杰出,从不让老来得子的父母失望。不久以后,迦毗黎的父亲过世,年老的母亲对迦毗黎有了更深的冀望。一次,母亲问迦毗黎:“孩子,你是这样聪明,天下没有人比得过你吧?”迦毗黎诚实地回答:“母亲!迦叶佛和他的弟子智慧广大,我实在追不上他们!任何人有疑问去请教迦叶佛,都能得到满意回答;可是这些问题,我却答不出来。”
母亲又说:“那你何不去学佛法?这样,你就不会输给他们。”迦毗黎回答说:“母亲!您不明白,一切佛法都以恭敬为本。为成无上大道,必须发恭敬心出家,上求佛道、下化众生,才能真正体悟佛法奥义。”迦毗黎的母亲有些犹豫,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舍得让他出家?但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于是咬一咬牙:“好吧,就让你去出家学佛,可是我们约定在先,一旦学好佛法,你就要赶快回来孝顺我!”
单纯的迦毗黎进入僧团,开始研读佛法,他靠聪明才智,很快就能了解经典道理。他母亲也时常去探望他,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会满心期待地问他:“孩子,你现在学得怎么样,可以胜过迦叶佛吧?”可是迦毗黎一次又一次摇头回答,让母亲的心情跌落谷底……
终于,迦毗黎的母亲忍不住对他说:“我来教你,以后只要有比丘说法胜过你,你就用不屑口气回骂他:‘你们真是太愚痴了,真没见识!比猪头还不如!……’这样,就没有人敢再说下去或者讥笑你!”
迦毗黎虽然知道生气骂人很不对,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向都拿第一名,现在却怎么追也追不上迦叶佛和圣贤僧们,心里不禁急躁起来。所以他真开始用骂人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不足。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原本善良的迦毗黎,变得愈来愈傲慢、愈来愈口不择言,用他能想到的一切动物来骂僧人,诸如猪头、狗脸、驴头、马脸、猴脸等等,侮辱一位又一位的圣贤。……
佛陀讲到这里,感喟不已:“如此深重恶业,使迦毗黎招感堕落为水族的恶果,身上长满百余颗畜生头,犹如无数毒瘤。”佛陀的音声中流露着无限的悲愍,教化现场听法大众,他们无不欢欣鼓舞,一心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