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是反对饮酒的,无论在家、出家,戒律上都一律禁止饮用。对于酒的定义和分类,经、论、戒典多有详说。此外,又有谷酒、果酒、药草酒等三类洒的分类。又据《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颂》,以各种米麦酿制之酒又称大酒;以植物的皮、果、花等浆汁酿成者称为杂酒。严格地说,但凡有酒色,酒香、酒味,或仅具其一而能醉人的,不论为谷酒、果(木)酒、药酒、甜酒(蜜、糖、葡萄等酿制)、清酒,乃至酒酷、酒糟,皆在禁戒之列,饮咽则犯。
戒酒为大、小乘共同的律制,出家、在家四众皆须恪守。原始佛教之根本经典《阿含经》即载佛陀所宣说五戒,即不饮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是为佛教徒所要遵守的五种基本行为准则,由此断除恶因,进求佛果。依律藏诸典,如《优婆塞五戒相经》、《十诵律》所载,佛陀本人对“不酒”戒进行详明的阐说和严格的规范,是在当时印度的支提国跋陀罗婆提邑。
关于饮酒的过失,三藏诸部经典有或简或细的归纳概括,根据对象的不同,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是针对世间的在家人,多从一般现实生活、事业、财富的得失,利弊而言,以契合他们的层次。另一类是针对信人的四众弟子,特别是对出家众人的开示,不仅止于世间善恶得失,进而更上升至饮酒对出世的终极解脱的极大危害。前者论述,《阿含经》的《阿雀夷经》堪为代表。经中佛陀向富商善生说法,告诫他世间有六种恶行能损财业。第一种即是沉酒于酒,其失有六:一者失财,二者生病,三者易生斗争,四者恶名流布,五者悉怒暴生,六者智慧日损。唯有加以避免,才会财业日增,生活和乐。第二类阐说甚多,如四分律之十过,《大管度论》之三十五过,《州时经》之三十六失等,皆列举饮酒所产生的过失(文繁不录,附于选例),除函括前类过失加以更细密的分析罗列外,更从滋生欲求、造作恶业、破坏信仰、妨碍修行等方面数陈其罪,以为信持佛法者的警鉴。总之,酒是昏狂之药,一切严重的过失都因此而生。如《多论》以为此戒极重,能使人作四逆重罪,并能使人因酒醉而破犯一切戒,造一切恶,实是昏神乱思,放逸之本。故经律中每每将酒譬喻为毒药,甚至有宁饮毒药不可饮酒的教诫。
虽然随着对象、时域的差别流迁,“不饮酒”戒的某些具体细微的规定有所不同,或宽或松,但作为行为指导规范的戒律本身却从未动摇,反对饮酒、禁止信徒饮酒的主旨始终一以贯之。这种鲜明、坚决的立场,大概是佛教基于以无明欲求为生死苦本业缘观,以清净离染为解脱正道的修行观,以及将建设一个清明、健康、和谐、美满的理想人类全景作为自身使命的终极价值关注,所必然表现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