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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戒五比丘:界诠法师与济群法师追忆似水年华

和尚家风

本文来源:公众号禅门日诵

编者按:1982年,演莲、界诠、济群、圆智、毅然、性光等僧青年先后来到广化寺,圆拙老法师从他们的身影里,仿佛看到了中国佛教的希望之光正在从南山冉冉升起;也看到自己的夙愿将要在广化寺完成。为了成就他们学律的因缘,老法师亲自不厌其烦地给予辅导和鼓励。

其中五人因一同在小南山学戒,被誉为“小南山五比丘”。八七年毅然法师任广化寺方丈,界诠师任教务长,后来24岁的学诚法师继毅然法师之后担任方丈。后来,圆拙法师圆寂,这几位青年法师也逐渐到国内外弘法,成长为当代佛教的中坚力量。
“小南山比丘”合影(资料图)
文:济群法师 界诠法师

01

济群法师
说起广化寺,在佛教界大概是无人不知的。这么一个过去默默无闻的地方,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成为全国闻名的道场呢?这要归功于圆拙老法师。
圆老早年亲近过弘一律师,持律严谨,生活朴素,并发心致力于建设一个如法的修行道场,成就僧众修行学习。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政府开始落实宗教政策,广化寺在印尼的常住子孙想发心修复祖庭,建设广化寺。德高望重的圆老正好是这个寺庙的子孙,这个任务很自然地落到他的身上。
经过三五年的努力,一座传统、庄严而朴素的道场终于修建完成。寺院修建完成了,很多人可能会争取对外开放,并发展旅游,吸引游客,圆老的想法却恰恰相反。他希望道场能够如法而清净,成就僧众学习修行,避免外人打扰。

很多道场,尤其是风景名胜的地方,一般都要卖门票,广化寺却不卖门票;许多寺院都有旅游服务设施,为游客提供方便,增加寺院的经济收入,广化寺却没有任何旅游服务设施。加上广化寺地处莆田这么偏僻的地方,自然很少有人会特意去参观,从而保持了寺院的清净。在生活条件上,寺院则尽量让僧众过着简朴的生活。

圆拙长老德相

比如在饮食方面,吃饱当然是没问题,不过菜就比较简单了,通常以咸菜、剩菜居多。苦瓜成熟的季节,可能一个月都吃苦瓜。我当时胃不太好,经常吃完饭,在走回小南山的路上就边走边吐,到房间时往往所剩无几了。
穿的衣服是墨染衣,我们的圆老就是穿这种衣服的模范人物。诸位可能搞不清楚何为墨染衣?墨染衣,是将白布用墨汁染后做成的衣服,本人也参与制作过一件。穿着这种衣服,哪怕在煤球上滚三天也看不出衣服脏了。常住每月发给僧人很少的单资,印象中是5元还是10元。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特别有道心的僧人才能住得下;要享受、讲经济的人绝不会跑到那里去的。

“文革”之后,佛经几乎不太容易见到。老法师率先在广化寺开办了佛经流通处,大量印刷经论及佛学基础读物,并发往全国各地,很多人因此才有机会读到佛书。他又在广化寺开设佛学院的预科班,培育佛学人才。常住僧众平常到田地里干活,对想修行的人,寺院设有念佛堂,成就僧众念佛修行。寺院终日佛号音声不断,洋溢着浓厚的修行氛围。

圆拙老和尚(资料图)
圆老自己觉得最得意的一件事,是成就了五位青年法师学律。这五个人是性光法师、界诠法师、毅然法师、演莲法师和我。从1982年开始,一直到1987年,前后大概经历了五、六年的时间。我们几个人先是住在藏经楼上,起初连南山三大部的书都没有,就从别处借来抄写。一部书抄下来大约要花上一年的时间,然后才开始研究。大体上是靠自学,每天读五页,细嚼慢咽,花了数年时间,才把三大部读下来。
我1985年才到广化寺,那时候三大部已经有好几套,根本不用抄了。我在学习戒律的时候,相对学得比较粗,更为惭愧的是,没有认真去实践,只能说是懂得一些戒律的皮毛知识而已。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将来我们几个人中,界诠法师对律学的贡献和成就大概会是最大的。

圆老对我们很慈悲、很关照,觉得我们住在藏经楼不方便,特地在寺院右边的山上,修建了一座地藏殿,又称小南山。地藏殿不是单独的殿堂,附带着12个房间,以及相应的卫生设备,四周还有围墙,避免外人闯入,干扰法师们的清修。

小南山的环境非常好,种了很多树木花草。当时,住在小南山的法师,有界诠法师、性光法师和我。这么大的地方,只住了三个人,有一种很宽松的感觉。1985年我自学了一年戒律兼看《俱舍》,1986年福建佛学院教师、管理人才告缺,我们几个人就被请出来了。界诠法师、性光法师和我帮忙讲课;毅然法师负责管学生。我们经常吃完饭就从溪声阁、观音殿,沿着广化寺后面的山路,散步到小南山。观音殿的旁边有一棵大橄榄树,生橄榄的季节,树上果实累累。有时我们就带着学生到后边捡石头扔橄榄吃,有时带着学生到后山玩,让他们置身于大自然中,学会放松。

八十年代末期,朴老到广化寺,以“一入山门长道心”的诗句赞叹广化寺。的确,任何人只要进入广化寺,就会感受到庄严、清净的氛围。尤其是参加了二时课诵、过堂吃饭,感受更为深刻。这要归功于一位出色的僧值师--定妙法师,每次过堂吃饭的时候,他老人家几乎都要表堂,指出当天发生的不如法现象,像部队训练军人一样,对僧人的威仪进行严格的规范,以达到如理如法的标准。上殿也一样,念佛堂、佛学院的学生都是排队出来,整整齐齐地鱼贯而入,任何人有不合威仪的地方,僧值师都会帮你纠正。

我在广化寺住了4年,这是我生命中重要的4年,学习戒律、研究俱舍,同时也在福建佛学院担任唯识课程的教学。当时毅然法师当方丈,界诠法师当教务长。我在广化寺的生活,只管上课,不必干其它杂务。当时的我有一种原始的单纯,思想很简单,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上课、吃饭、散步、禅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中国佛学院邀请我去讲课,这才离开了广化寺。

广化寺原来是子孙道场,在圆拙老法师手上改为十方丛林,礼请毅然法师为住持,奠定了广化寺道风的基础。继毅然法师之后为学诚法师。学诚法师24岁就开始担任广化寺的方丈,到目前已经连续干了好几任,广化寺依然清净庄严。一种风气的开创、形成固然不易,而能长期保持也是一件艰难的事,学诚法师可谓年轻有为。

02

界诠法师
1980年我考上中国佛学院,读完以后又去广化寺,1991年再回到平兴寺。

在中国佛学院,我们是改革以后恢复的第一届学生。我在北京住了五年。中国佛学院毕竟是个学院,我是一个出家人,要过出家人的生活。听说广化寺可以学戒,所以就到那里。

1985年,我去莆田广化寺亲近圆拙老法师,广化寺在全国比较特殊,赵朴老说是“样板丛林”。我是没读多少书学生,也没认得几个字,读古文有一定的困难。后来圆老就教我们一些方法,一天读五页,反复地读,这样坚持学了两年。当时福建佛学院在广化寺,圆老让我来帮忙管理兼教学,在那里先后住了七年。

我在广化寺学戒,《南山三大部》都没学完。当时有五个人,所谓“五比丘”在一起学戒。圆老想劝年轻人学戒,但大家都不学。因为学戒,一个是文字难学,守戒也比较困难,也没有这个气氛,慢慢地就没有人学了。

后来由于身体的原因,我又回到太姥山平兴寺——我是1978年在这里出的家。改革后期,平兴寺这片地方还是个农场。改革开始时县统战部把一些僧人集中在这儿办了一个农场,叫“佛教徒茶场”,种茶、种树、种药材。我返回的时候,只有三间屋子。

当时出家人不是穿僧装,而是穿俗装,完全是从事生产劳动。我在这儿第一年还帮记工分,那时候也没信徒,没有任何供养,完全是靠自己劳动维持生计。

1992年前后,台湾有一个法师想在大陆办僧伽教育。找到我,我很不客气地回绝对方,当时办僧教育几乎都是不成功的,说得更难听一点是失败的。不过,现在还好一些。

后来那个法师亲自过来找我,我说:“要不谁愿意学就学,山上不怕寂寞的,原先路也没那么好,都是泥巴路。”他说:“行啊,你就成就人家学习吧。”于是就开办了“普隐学堂”,学堂半天干活,半天学习。“普隐”的意思就是做个普通的僧人,把所有功德都隐藏起来,不要彰显。

1994年,我突然不想办了,因为太辛苦,生活也很困难。一个月给僧众每人10块零花钱,就是10块钱有时也发不下去。粮食自己种,蔬菜也自己种,只是买些配料而已,生活很简单。到了春天山上长了竹笋,就打竹笋,大家就吃这个东西,生活条件很艰苦。

就在1994年下半年,突然来了几个比丘要跟我学戒。我说:“还学戒?人家都不学了,你们还要来学戒?!要学,你们自己学吧。”他们说没书,我就帮他们找了一些书。

1994年的时候,圆拙老法师、妙湛老法师请我去当福建佛协会长。实在无法推脱,我就去了。到现在为止,所有这些活动都不参加,我做不来,就静静地住在这里。1998年,一届任满我就辞职了。

1996和1997年,我们在福建传了两次戒,其中在广化寺搞了一次规范戒,一百零八天,我去讲了几堂课。于是来了二十几个人,到平兴寺来学戒。慢慢地人多起来,学习就进入一个规范的状况。我带着他们学戒律,一学就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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