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发挥作用,基本在两种极致中会围困我们的自心。要么自卑,要么自负。大多数人的一生,很像是与自我周旋的“囚徒”,忙碌且无为。终其一生的追求,回过头一看,总觉得挣不脱一种似是而非的围困。因为,不解自心,不解生死,最后所追求的,所忙碌的,所倾其一生努力的,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似的寂然落幕。
我们常感,自我的情绪多变,遇人遇事遇境,不是纠结不堪,就是咆哮愤慨。大悲、大怒基本属于人们每天的心情伴侣。细数岁月中的回忆,基本很少有“大喜”,“大乐”的身影。即便想褒奖自我,但潇洒走一回的情节,却真实少有,更少有笑傲红尘般的“典故”。
不是我们没有可以喜乐的资本,而是太过于给自我开启盲目崇拜的模式,而不懂得酌情微调。自我的崇拜模式,会把我们的思维和心量,只调试在与膜拜自我、高度认可自我同赫兹的“频道”上。这种模式,并不具有转化烦恼的功能,它只会顺应自我的膨胀,一再又一再地给自我认可与可以再膨胀的理由。
我们所厌恶的,会被本能的排斥,而且还会被冠以很多个厌恶的理由,使得自我的嗔恨心增长。我们喜爱的,在自我崇拜的模式下,又会把这种喜爱无限放大,从而给自己更多个可以和必须占有喜爱物的理由,以此来扩张“我”的贪心。
我们的傲慢心理,也会同样在基于自我的高度认可下,而觉得高人一等。疑惑的内心,也同样适从于自我崇拜模式,我们只认可自我的知见,外界不同的舆论只要违背“我”的主观意识先入为主的观念时,“我”以外的任何想法都会被怀疑和否定……因此就会有“固执己见”的存在。
倘若,人与人相处时,大家都在开启属于自我版本的崇拜模式,芸芸众生相,市井生活图,就会活灵活现的显现出来。和谐,可能是因为彼此间未侵犯到那个不能逾越的崇拜“雷区”。这种景象中,多半会有世间八法中的“利、誉、称、乐”。
似乎大家在互相惠利,互相称赞、互相美言中,才能乐呵呵地体现出祥和,这里既如上述顺序的排列一样,彼此给了属于各自崇拜模式中该有的恭维与吹嘘,彼此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才会有所谓的“笑一笑”与和谐。这里的乐也并非是一种“大喜”与“大乐”。
当不和谐的场景出现时,纷争、吵闹、排挤、打压、诽谤等等,这种常见的人我是非,则是因为彼此间的自我崇拜受到了侵犯。人们没有听见顺耳的虚言,反而是被忠言所逆耳,“衰、毁、讥”像“烫手的山芋”一般,被人们急于排斥与推脱。于是,自我的偶像效应似乎受到了侵犯,而让“我”有了苦的感觉。
一旦开启自我的崇拜模式,人们基本都不会太快乐,而且久而久之,会有种情绪分裂的感觉。因为这种机械化的崇拜模式,并不具有转化烦恼情绪的能力,它只会让我们更像“囚徒”一般围困在自我欣赏的单向运行中。因为盲目,所以不会逆袭自己的烦恼。
倘若,大家在彼此的相处中,都在启动这种模式,那么我们除了更多的固执己见,并不能有互通与包容,乃至忍让与割舍。只会平添更多的情绪冲突与矛盾激化。自我崇拜的这种模式,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于是就会有极度的自负,与极度的自卑。
当今社会中,人与人的很多冲突与细小矛盾的升级,大多是因为这种自我崇拜模式的作梗。所以,我们感叹当今人心不古时,其实应该反思自己僵硬化的心理及情绪运作模式,这种极度的固执己见,就会缺少彼此互通与适应的空间。僵硬化的心理、僵硬化的情绪、在僵硬化的自我崇拜模式下,让彼此只会增加更多的不信任与不安全感,从而互相防备,互相欺诈,最后恶性循环。彼此间的内心,少了太多柔情似水般的温暖。
在生活中,我们提倡义工的积极性,倡导义工精神的带动性,其实这些都是在让我们学会微调自我的崇拜模式。学会付出,学会关注他人的重要性,从而转化我们过度的自我关注,进而调试我们的盲目崇拜倾向。这种努力之后的更大受益者,还是我们自己。因为一个人,只有感同身受自我以外其他众生的喜怒哀乐之后,对于狭隘的自我需求才能释然,才能更好地学会转化自我的烦恼情绪。
真正的“大喜”和“大乐”,存在于当断即断的自我崇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