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河南偃师的一个小村庄里。小时候,妈妈带着我们三个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爸爸在城里工作,一个月回家一次。在村子里,我们家原本是和邻居家共用一条小道通往大路上的。
后来,邻居家划了一处新宅基地,宅基地旁边是我们家祖坟,邻居让我们挪坟,我堂叔他们不同意,这就惹恼了邻居。因为都是一个家族的,邻居无处报复,为了泄愤,索性就联合他弟弟把我们家唯一的出路堵上,还在墙边垒了一个厕所。当时我爸回来和他们理论,他们却说那是他们家的路,想堵就堵。
就这样,我们祖祖辈辈走的路被堵死了。从此,我们上学都要绕好远,几次差点掉到芦苇坑中。
我记得很清楚,路被堵上的两天后,我放学回来急着上厕所,走到跟前才意识到路不通了,当时下着大雨,我没憋住,就蹲在雨里尿了一裤子。当时我妈妈带着我和弟弟,无处说理,而爷爷则气得抱头痛哭,姥姥说走过几个村也没见过这种事。从此,在我的记忆里,一直存留着当时他们堵我家路盖墙时的场景。
巷子墙上的疙瘩,是我童年的记忆,记载着我们家的喜怒哀乐。如今,已物是人非,村子里家家户户盖新房,疙瘩墙早已拆除。在出路被堵的第二年,我爷爷得了肝癌去世了,村子里的人都说爷爷活得很窝囊,明明是自己祖祖辈辈走的路居然被堵,也没人给说理。
爷爷在世时,肯定因为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闷气压在心中无处排遣,加上积劳成疾才会撒手人寰。人们都议论说我的邻居做得太过分,堵路这就相当于杀人放火打劫,是要遭报应的,可他们却不以为然。
俗话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行恶之家必有余秧”,果然在以后的10年里,冥冥之中老天也有看不下去的时候:邻居的母亲教子无方,纵容儿子们行不善之事,在一次偶然中眼睛瞎了,看不到路;邻居的女儿出了车祸走不成路;而他自己在10年后下肢瘫痪,被老婆推着轮椅到处看病……
村子里的人都说这就叫报应。而我们一家自爷爷死后就搬去了洛阳城里;村里也给划了新的宅基地,奶奶一个人住在新房子里。
2019年,爸爸把新房子加盖了两层。每次我回老家时,都会看到那个邻居坐着轮椅,在马路对面看着我们家的新宅基地。
这次清明扫墓回乡,我开着车看到他在跟我打招呼。他也许知道错了,每天都在忏悔吧,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我们原谅了他,因果却不会饶过谁。堵别人的路,让人无路可走,其因果的反作用力就是自己也无路可走。邻居一家堵路的行为,品行略窥一斑,乡里乡亲的,又是邻居,如此不给人留条路,可见心胸狭窄且报复心强,断别人的路就是断自己的路,这一家最终落得走不了路,也都是自作自受。
做人不要太绝太霸道,当一个人做事太绝,即使别人拿他没有办法,法律拿他没办法,却逃不出因果。因果丝毫不差,善恶终有报,只看来的速度快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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