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神舞即羌姆,汉语称跳神。这是一种为某个目的,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才举行的宗教活动,一般百姓并非轻易可睹。它给雪域带来的不仅仅是娱乐,更主要的是有益于僧俗大众朝拜神佛,祈求今生的福乐和来世的转生。藏文化的神秘积淀可见一斑。
有幸看到神舞的人们,则纷纷为其内涵丰富、色彩纷呈、神奇怪异的密宗艺术魅力倾倒。
藏区跳神起源至今未有定论,有的说源于公元8世纪的藏传佛教宁玛派祖师莲花生,有的说移植于印度的宗教舞蹈,有的说西藏原始宗教本教早有跳神传统据说金钢橛舞最为古老,源自莲花生时代,自始以来就是一种严格的密宗仪轨,神舞表演和诵经念咒相辅相成。跳神前,喇嘛们用七色土在大经堂绘出降魔除障的锐利法器、金刚橛的坛城,围坐坛城诵经7日,第8天开始跳神。古代跳神场地在密宗殿内,后来出现于露天大众场合,再现本尊和护法加持众生战胜魔障的过程,以驱邪去障,弘扬佛法。
金刚橛神舞的主要内容是,砍杀和超度象征自身魔障的棱迦,它是用糌粑、豌豆做成的丑恶人形,灌注牛羊血,是世间一切恶的化身。人是一把用过后即锈迹斑斑的刀。这是美国学者本尼迪克特在其著述《菊花刀》中提到的日本观念。
西藏神舞中砍杀棱迦,其实就是痛身利已、扭恶为善的磨刀仪式,蕴有神佛加持的莫大的决断勇气(神舞里面目狰狞的神都是佛和菩萨幻化,以恶相制恶身,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日本有这样的仪式吗?
藏式护法神中的神、鬼、动物,均由密法咒师戴面具、持法器、彩带表演。涂饰纯金细粉的面具制作精美,大多为泥塑木雕,或平和、或威猛,或青面獠牙式的丑恶狰狞,上饰骷髅头,给人印象强烈而深刻;大袖宽袍的跳神服更是五彩缤纷,前襟后背绘上人脸和骷髅头花边,呜呜法号中威慑感十足。跳神者是从经过密宗灌顶的五官端正、精修佛法的喇嘛中遴选出的,按仪轨,跳神时必须默念神咒,祈请观想,使自己的心神和所饰本尊融合为一,如果做不到,就会触怒护法神,降下不可挽回的损失。
不过跳神场面并非一味的令人紧张,戴高鼻深目的印度游方僧面具的阿扎热,在神舞中维持秩序,同时也起到轻松场面的类似小丑的作用。神舞间隙,系虎皮裙的阿扎热会技痒似地上场蹦跳,做一些夸张的滑稽逗笑动作。小孩子在场外笑着叫阿扎热、阿扎热,或存心惹一点小乱子,阿扎热纵身过去,甩着袖边轻打孩子们的脸,更是引起一片欢笑。
藏式跳神就是这样的蕴轻于重,沉重激烈中有轻松诙谐,华美隆重中有狰狞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