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讲今天的内容。“问曰:既若施为运动,一切时中,皆是本心;色身无常之时,云何不见本心?”“施为”是我们所有的这些行为,还有运动,身体的运动、意识的运动等等。“本心”,这里理解为心的本性、佛性,光明的心,有些时候是指意识。“一切时中”,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时候。“无常”,就是死亡。
这是弟子们向上师提的问题:我们行住坐卧、吃喝玩乐,所有的时候,佛性、光明的心,一直都没离开过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肉体消失的时候,意识不就出来了吗?那个时候为什么看不到我们心的本性呢?
比如把一盏灯放在壶里面,那就是壶外面没有光,壶里面有光。如果有一天把这个壶砸碎了,光明就会显露出来。显宗、密宗、包括大圆满当中都有很多这样的比喻。意思是什么呢?一盏灯放在壶里面,我们看不到亮光,但是把这个壶砸碎了以后应该有光明吧?
佛性就在我们的肉体里面,我们看不见,但是我们的肉体消失的时候,为什么也看不到呢?就是这样的问题。然后师父回答,“答曰:本心常现前,汝自不见”,本心实际上永远存在,而且永远都是现前的,但是你自己没有看到。
并不是我们的佛性和本心不存在,而是你自己没有看见。弟子进一步追问,“问曰:心既见在,何故不见”,“心既见在”,很多版本是“见”,但是应该是“现”。如果我们心的本性光明、佛性,一直都现前的话,那为什么看不到?
“师云:汝曾作梦否”?师父就用了一个比喻来回答他,你曾经做不做梦呢?“答:曾作梦。问曰:汝作梦之时,是汝本身否”?回答说当然会做梦的。师父又问,那你做梦的时候,人躺在床上,但梦中的你,比如说在外面打球。梦中在外面打球的这个人,是你自己还是另外一个人呢?
“答:是本身”,回答说,是我自己在打球。当然这个身体没有打球,但是梦里面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梦里面我们认为我现在就在打球,以为这个就是我的身体,没有其他的身体了。
“又问:汝言语、施为、运动,与汝别不别”?你打球、说话的这些行为跟你自己是不是一个呢?“答曰:不别”,当然不是别的人,就是我。梦里面,我们认为我的身体在打球,现在说话的、运动的身体,才是我的身体。然而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身体,躺在床上的。
“师云:既若不别,即此身是汝本法身”,这个地方有点点模糊,意思应该是这样——他的师父通过梦的比喻,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道理呢?佛性永远存在,这个佛性就是你自己的本心,但是,你不知道你有一个这样的本心。
最后的这个地方有点模糊,《达摩血脉论》流传到现在,已经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这当中有很多的手抄本。因为最早的时候,还没有印刷技术,都是口传手抄这样子传下来的,也许最早的时候还不是这样,但现在我们没有办法确证了。没关系,我们懂这个意思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