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动客扬古道,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禅悟的世界是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高高山顶立,天地独尊的绝对孤独。这种卓然独立的经验世界,是老师不能传授,言语文字所不能诠释的。这就如平时我们一个人走进自然风光中,寻幽览胜,此时的情绪不能说是乐,不能说是喜,只是心旷神怡,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忘了一切,乃至大自然的好处在哪里,也讲不出来。因为这种由体会所得到的情感,不是用识心中的知见能揣测到的,更不是用文字语言所能描画出来。
禅悟的世界是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高高山顶立,天地独尊的绝对孤独
道究竟如何在行者当下去体证,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为道不是一种客体,一种认知对象,而可以作理智测度。从禅宗来说,这种理智测度正是情识的分别作用,是无明烦恼的根本,必须勘破。所以必须引发般若智,以般若慧观察万物,了悟一切万法无非如如空寂。可是,悟道大事毕竟是禅者的切身体会,一切师友的言说启发,只是助缘的方便。
《五灯严统》卷二记载道谦悟道是由于参禅无着力处,而求助于友人宗元,由宗元的提示而得契入。如《五灯严统》说:
元告之曰:……途中可替的事,我尽替你,只有五件事替你不得,你须自家支当。师曰:五件者,何事?愿闻其要。元曰:著衣、吃饭、疴屎、放尿,驮个死尸路上行。师于言下领旨。
吃饭、穿衣是属自己份内之事,别人帮不上忙,悟道必须靠自己的体悟,老师只能从旁加以指示。同样,道是不能说破的,只能由禅者自己默契心源。香严智闲的悟道,也是由其师沩山不为其说破而为机缘,据《传灯录》卷十一记载,灵佑问智闲:“父母未生自己,未辨东西时的本分事是什么?”智闲考虑许久,陈述许多答案,灵佑皆不许。于是,智闲请求灵佑为他解说,灵佑断然拒绝他,并且说:“我若有所说,毕竟是我的体验,对于你的体悟并无任何益处,”智闲于是到党子谷去看守南阳慧忠国师的墓塔。一日,他正在打扫满地的落叶,突然扬起一块石头击向青青的翠竹,发出“嘟”的清脆声,智闲仿佛打破虚空,长久以来的迷妄意想刹那间如桶底脱落,廓然大悟。他急步走回寮房,沐浴焚香,对着灵佑禅师驻锡的沩山遥祝跪祷:“感谢和尚的大慈悲,和尚的恩泽超越我的生身父母,假如当初您为我说破的话,弟子就没有今日亲自体悟的喜悦了!”并且说了一首偈:
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治。
动客扬古道,不堕悄然机。
处处无踪迹,声色外威仪。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
禅悟的世界是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高高山顶立,天地独尊的绝对孤独。这种卓然独立的经验世界,是老师不能传授,言语文字所不能诠释的。这就如平时我们一个人走进自然风光中,寻幽揽胜,此时的情绪不能说是乐,不能说是喜,只是心旷神怡,与大自然浑然一体,忘了一切,乃至大自然的好处在哪里,也讲不出来。因为这种由体会所得到的情感,不是用识心中的知见能揣测到的,更不是用文字语言所能描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