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发布最新调研 《河流中的隐匿杀手——“超级细菌”》（ Silent superbug killers in a river near you ）。报告发现，美国、加拿大、西班牙和泰国的低福利集约化养猪场附近公共水域含有多种抗生素抗性基因（Antibiotic Resistance Genes，简称ARGs），对生态环境安全、公众健康构成风险。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呼吁各国关注农场动物福利，在畜牧业养殖中合理使用抗生素，推动全球食物体系向可持续方向转型。
这项覆盖多国的调研发现， 四个国家的低福利集约化养猪场附近公共水域中，上下游都检测出了抗生素抗性基因，这些抗生素抗性基因对第三代头孢菌素、氟喹诺酮、粘菌素和大环内酯具有耐药性，而这几类抗生素最受世界卫生组织（WHO）关注，因为它们是治疗人类常见感染类疾病的最后一道防线，能在其他抗生素失效时帮助维持重症病人的生命。
低福利集约化养殖场里，农场动物终生被限制在密集、贫瘠的养殖环境里，身心遭受巨大压力。尽管世界卫生组织建议，抗生素不应该被常规用于预防农场动物疾病 1，但抗生素仍然被广泛用于这种低福利高密度养殖场，添加于动物日常饲料，用于疾病预防和促进生长。 研究显示，世界上75%的抗生素用于农场动物的养殖。2 这种养殖过程中抗生素的滥用，非常有可能导致了药物残留和细菌耐药性， 从而引发“超级细菌”的产生。
低福利集约化养猪场产生大量动物粪尿，无法代谢的抗生素会随着动物粪尿排出，而 农场动物废弃物处理技术无法清除超级细菌。3 因此，抗生素抗性基因和超级细菌会被排入周边区域水土环境中，甚至向更广阔的环境传播，例如地下水，从而可能污染粮食系统和市场链。 4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还采访了这些低福利集约化养殖场当地的居民。一位泰国农民表示，“当这些养猪场将废水排放到地里，水稻就无法正常生长了，鱼也无法在池塘里存活。实际上， 养猪场破坏了这个地区的生态系统。”一位西班牙农民表示，“两个大型养猪场所在的区域环境正在恶化。当猪粪被倒入地里时，那种气味令人难以忍受，而且还会持续好几天，根本没人可以靠近那里。”
（低福利的集约化养殖场。图片：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世界动物保护协会此前的一份公众调查显示，在全球15个国家的15,700个受访者中， 有88%的受访者担心低福利集约化养殖环境导致的“超级细菌“的产生，希望提升农场动物福利，合理使用抗生素。
（低福利的集约化养殖场。图片：世界动物保护协会）
目前，每年约有70多万人死于”超级细菌“，预计到2050年，这一数字将高达1000万人。 5 虽然”超级细菌“已被世界卫生组织定为全球性公共卫生紧急议题之一，以及被联合国定为最重要的新兴全球环境问题之一 6 ，但很多国家和地区缺乏对养殖场排放废弃物的监控和追责，对公共环境中出现的”超级细菌“，也缺乏相关的研究和国际标准，以判断对人们的危害程度。
附表：低福利集约化养猪场附近抗生素抗性基因状况调查
注：
2. Ritchie, H. Three-quarters of antibiotics are used on animals. Here’s why that’s a major problem. World Economic Forum; 24 November 2017. Available from: 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17/11/three-quarters-of-antibiotics-are-used-on-animals-heres-why-thats-a-major-problem
5. Review on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 tackling a crisis for the health and wealth of nations. Chaired by Jim O’Neill. 2014. Available from: https://amr-review.org/sites/default/files/AMR%20Review%20Paper%20-%20Tackling%20a%20crisis%20for%20the%20health%20and%20wealth%20of%20nations_1.pdf
WHO Director-General’s opening remarks at the media briefing on COVID-19, 20 Nov 2020, https://www.who.int/directorgeneral/speeches/detail/who-director-general-s-opening-remarks-at-the-media-briefing-on-covid-19---20-november-2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