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虚云禅师（1840～1959），传法曹洞，兼嗣临济，中兴云门，匡扶高眼，连续沩仰，是以一身系五宗法脉的禅宗大德。虚云禅师一生极具传奇色彩，阅历无数苦难，自云：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饱经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虚云禅师晚年在云居山，依然不忘弘法，随时开示修行法门，今日这篇文章，是虚云禅师一九五五年五月十八日的开示。男人设宴招待奸夫，逼迫他们承受家产。（图像来历：材料图像）直到现在，昆明黑龙潭奇迹还有这种鱼。（图像来历：材料图像）《禅门日诵》上载有憨山大师《费闲歌》十首，讲十件难事。这十件事办不到，即是空吃力，即是闲无用，故曰《费闲歌》。若把这十事做到，就了存亡。十件难事是：体道难，守规难，遇师难，出尘难，实心难，悟道难，守关难，决心难，敬心难，解经难。我与古人一比，自知羞愧，不敢多舂壳子。他人把我当古玩看待，认为我有品德，我不敢多说话，他人认为我装憨。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并非我谦让。古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心里的羞愧谁能知道呢？我骗佛饭吃，比你们多几年，你们不相信烦恼业障，我的烦恼又说不出，现在只吃空饭，讲话也讲欠好，讲的又不是自个的，仅仅前人的典章或诸方的口水，都是目睹耳闻的，自个肚里一点也没有。古圣前贤，千佛万佛，传专心印，不说一语，佛祖相传，无非如此。古人说得到行得到，他人不知我的烦恼，还认为了不得，明眼人会说我，你何不自个讲讲自个？前天杭州或人来一封隐名信责备我说：抑其有以宗匠自命者，咸多墨守偏空，纵有满腹知解，对本分上一点不能相应。阿谀权贵，广收门徒，虽名喧一时，亦缺乏重。故有秘戒不许滥传于不道不明不圣不贤之人，若遇其人而不传，则必受其殃；若传非其人，亦受其殃。未审大师遇有应传而不传、不该传而传者之事否？和尚蓄须，沙门堕落分子，开千古破戒之风，留后人讥讽之玷这封信责备我，即是我的善常识。我很感谢他，惋惜他的信不署名，又没有回信地址。他说：盖以大师之神明，当可知也，倘有缘分，请一回示为祷。因而，我写信到杭州托心文法师探问这封信是谁写的，想和他通个信。他说我以宗匠自命，又说就学人所知者，其能行解相应作法门之龙象、不愧为人天眼目者，舍大师其谁能当之等语。他开始责我以宗匠自命，我何曾敢以宗匠自命？继又赞赏我舍大师其谁能当之，这些话我实不敢当。问我传法之事，我自个应不该得法也不知，哪里敢说传不传呢？谈到和尚蓄须这件事，旁人对我是不清楚的，我初出家时，误学梵衲，留须发带金箍，那时不明教理，早就错了，后来被善常识一骂就剃了。今后每年剃一次头，每当除夕洗一次脚，平生不洗澡。已然一年才剃一次头，往常不剃头，就不剃胡子，我不是有意养胡子的。照佛准则，应当剃除须发；中土习俗，以须眉男人为大老公相，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爸爸妈妈，所以中土祖师亦有顺俗留胡子的。以上的话，因为我放不下而说的。往常会说古人的话来劝人，遇到境地，自个就打不开，真所谓能信不行空吃力，空空论说也徒然。我长年害病，无力行持，不能如古人那样要死就死、要活就活、来去自由。初发心同参们，不要提我的虚名，不要听我的废话，要各人自个尽力。自不尽力，向外求人，都靠不住的！行持不限出家、在家，都是相同。讲个典章你们听云南有一位秤锤祖师，明朝人，姓蔡，住昆明小东门外。爸爸妈妈逝世，遗下产业田园，日子过得极好，节俭劳作，自种菜蔬出卖作零用。妻绮年玉貌，好逸恶劳，和野汉子私通，蔡虽明知此事也不说她，日子久了，她更胆大，天天和野汉子私通，毫无顾忌了。有一天，蔡很早就出门卖菜，估计野汉没有离家，就买好酒肉带回家。这时野汉没有离去，只好躲在床下。蔡入厨弄饭菜，妻觉得欠好意思，就去洗脸并帮老公弄菜。饭菜弄好了，蔡叫她摆碗筷，她摆了两套碗筷，蔡叫她摆三套：我今日请客。她摆好了，蔡叫她请客出来喝酒。她说：客在哪里？蔡曰：在房里。她说：你不要说鬼话，房里哪里有客？蔡说：不要紧，不要惧怕，你请他出来好了；若不出来，我就给他一刀。妻不得已，就叫野汉子出来。蔡请野汉子上座，向他敬酒。野汉子认为有毒不敢喝，蔡先喝了再请他喝，野汉子才定心。酒菜吃饱了，蔡向野汉子叩头三拜，说：今日好姻缘，我妻年轻，无人招呼，得你照料极好，我的家财和我的妻都交给你，请收下吧！妻和野汉子都不肯，蔡持刀说：你们不容许，我就要你们的命！二人无法，只好容许下来。蔡于是单身白手出门，往长松山西林庵出家，一面修行，一面种菜，后来刻苦有了见地。再说野汉子财色双收今后，好逸恶劳，老婆天天挨揍挨骂，吃不消，她悔恨了，跑到西林庵请蔡回家，想重寻旧好，蔡不睬她。后来野汉子把家财吃光了，弄到她讨饭无路，她想起蔡的恩惠，想酬谢他。蔡往常好吃昆阳的金丝鲤鱼，她弄好一盘金丝鲤鱼，送到西林庵给蔡吃。蔡收下说：我领了你的情了，这些鱼我拿去放生！妻曰：鱼已煮熟了，不能放生。蔡行将鱼放在水里，鱼都活了。直到现在，昆明黑龙潭奇迹还有这种鱼。蔡是俗人，对妻财子禄能放得下，所以修道能成功。规劝各位都把万缘放下，尽力修行，期成圣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