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心中介将目光锁定了想快速来钱的年轻女性。大学校区、写字楼厕所、街头电线杆上,都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当然,在黑市上,卖卵当然不会叫卖卵。它们有一个稍微好听点的名头叫“爱心捐卵”,而捐卵者则被称为“捐卵志愿者”。
目前,代孕可分为三种:一是精子、卵子由夫妻双方提供,仅借用代孕者的子宫;二是精子来自丈夫,卵子由代孕者提供,经体外授精后,由代孕者怀孕生育;三是卵子由妻子提供,经异质人工授精后,通过胚胎移植由代孕者怀孕生育。
在代孕行为中,为他人生育的女性通常被称为代孕妈妈,委托他人生育子女的人被称为委托父母或代孕客户。而从事业务的,则被称为代孕中介或者代孕机构。
代孕产业链条相对完整,包括委托方、代孕中介、代孕妈妈以及实施代孕技术的医务人员或诊所、代孕的药品器械提供者等。很多代孕机构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将洽谈地点、代孕妈妈住所、手术室分开,且往往借助正规的医疗机构开展违规服务。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的代孕中介已达400多家,大多属于“地下交易”,并因此造成代孕市场收费较为混乱。一般情况下,挑选卵子价格为6万元至10万元左右;代孕价格则按照不同档次定价,有不包成功的、包成功的、包生儿子的等,价格也从40万元至135万不等。
需求与供给是相辅相成的,尽管我国的代孕处于地下状态,是官方明令禁止的,但在其强大的市场需求和丰厚的利润推动下,仍然蓬勃发展。
卵子不像精子那样取之不尽,女性在一个月经周期里,只有一个卵泡会发展成熟。而一生中,女性也只排出400~500个成熟卵子,数量有限。黑心中介会给卖卵女孩打促排卵针。他们甚至还对卖卵者说这是一种“营养针”,暗示着对女性身体有益。
在黑心中介的话术里,一般会强调手术的各种“优点”。如“只需10分钟”、“无痛”、“不需开腹”、“第二天能正常工作”“和打针差不多”等。但他们几乎不会主动提及这个手术的风险。但实际上,这个手术过程中,子宫、膀胱、肠管、血管及其他卵巢周围的盆腔结构都有可能受损。情况严重,可能还是需要开腹治疗。
在这些没有任何医疗资质的黑诊所,“无痛手术”可能也是假的。有些女孩,就连麻药都没打就被送上了黑作坊的所谓“手术台”。
“痛,取完卵我都虚脱了”、“没有打麻药”、“手术台都下不来”......这些触目惊心的描述,都在各大新闻报道出现过。
从卖卵到代孕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地下黑色产业链。先以捐卵之名引人过来,中介再用各种套路说服其转做代孕已经是常态。在中介的哄骗和诱惑下,不少卖卵女孩最终变成了代孕母亲。
代孕的黑市,绝非“借腹生子”那么简单。它满足的客户需求,早已超过了人类的基本生育权。如“包生男孩”、“包生龙凤胎、多胞胎”等各种畸形的代孕服务,层出不穷。
曾经一则八胞胎的代孕丑闻,就轰动一时。一名广东富豪夫妻,同时找来了两名代孕妈妈,最后生下了“八胞胎”。
这些“个性定制”的承诺背后,承担伤害的永远是代孕者。
这样的做法不仅损害女性健康、败坏伦理道德,特别是在一些“跨代”代孕问题上,还涉及遗产继承等诸多问题。最重要的是这破坏了人类正常的生育秩序,违背公序良俗。代孕女性在达不到标准的黑诊所做代孕手术,容易成为被剥夺、利用和欺骗的受害者,造成身体严重损害而无法维权。
这利益驱动的背后,最终受伤的只有年轻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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