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始以来的生命轮回当中,还有很多很多的善恶果报,也都可以依此类推——我们曾经历过不计其数的生生死死,无数次地堕过地狱,无数次地做过旁生,经受过不可思议的痛苦折磨,在有的生命结束的时候,死的惨状是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所导致的。为了满足它、养活它,我们造作了各种各样的业,种了因就必然有果,果报一定会成熟在我们身上,而不会成熟于外面。
正是因为这个罪该万死的“我”,才使我们蒙受了无数的痛苦煎熬,所以,我们有必要去追究它、探索它、剖析它、揭露它。
至于外星球上面有没有生命,有没有水等等之类的问题并不重要,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从人类有史以来,我们一直生活在属于自己的星球上面,其他星球上的生命对我们从来没有进行过什么干扰,也没有影响我们的正常生活,但这个“我”却涉及到整个的生命轮回,它给我们带来了数之不尽的麻烦,所以,我们一定要看清它的真面目,看看它究竟存不存在,看看以前的执著是盲目的,还是符合逻辑的。
这是释迦牟尼佛独一无二的智慧,除了释迦牟尼佛以外,世间的任何哲学、宗教、科学,都没有这样去寻找过。即使是世人所公认的最聪明的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是佛教的独到之处。释迦牟尼佛为什么没有给我们宣讲科学、哲学等等学问呢?因为释迦牟尼佛认为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即使把这些学问、技术掌握得再透彻、再牢靠,也不能解决生老病死的根本问题。
“我”是什么呢?就像指着虚空说“这是我” “那是我”一样,虚空中有没有什么东西呢?一无所有。同样,在我们所认为的“我”存在的地方,也根本没有什么实有、独立、恒常的特征。
正因为如此,释迦牟尼佛才让我们从出离心、菩提心出发,最后通过修空性来消灭“我”。
“我”和“我执”是不同的两个概念,比如说,当我们的眼睛看这束花的时候,作为外在所取的物质,是这束花;作为内在能取的,是我们的眼识。同样,“自我”就像这束花,是外在的所取;“我执”就像眼识,是内在的、主观的、精神上的执著。
每个人都有一个“我执”——“我要去放生”,“我要上班”等等,但除了这个执著以外,所谓的“我”在哪里呢?比如说,当我们看见这束花的时候,我们的眼识,也即我们所感受到的一种感觉是存在的,而外面的花也是存在的,所以两个都有,但“我执”的对象,用佛教专用术语来说,就是“我执”的对境或者所缘境的“我”,却在哪里都找不到。既然找不到对境,就说明以前的执著是错误的。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我认为我手里的这本书里面有英文或者汉文,就可以一页页地翻开去查找,假如从头翻到尾都没有在这本书里找到一个汉字或者英文字母,我还能死死地认定里面有英文或者汉文吗?绝不可能。我会清醒地告诉自己:“噢!原来我搞错了!这里面并没有英文或者汉文。”
同样,原来我们一直认为“我”是存在的,并且认为,为了“我”的生存,而去赚取金钱、杀死动物,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因为有了这个我执,所以至今都是凡夫俗子。
总结以上所讲的内容,主要有三点:第一,什么叫做“人我”;第二,什么叫做“人我执”;第三,通过分析,从而抉择“人无我”。
虽然“人无我”讲起来很简单,大家听起来也很容易,但目前这种见解所能起到的作用,还是微乎其微的。
很多人也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我明明已经知道“我”不存在,却还有这样的烦恼呢?
虽然我们有了这样的知识,但只是有所了解而已,如果不修,烦恼照样存在。《入菩萨行论》里面也讲过:“空性习气弱,见彼犹生贪,若久修空性,将断实有习”,因为我们没有修行,目前的无我观念还很渺小,力度还很微弱,而无始以来就藏在我们心里的我执,却已经根深蒂固,要想推翻它,并不是一时半会儿所能办到的。要加强无我智慧的力度,使它足以推翻我执,就需要修行。随着修行力度的增强,我执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弱。
话虽这么说,但《中观四百论》当中却讲过:“薄福于此法,都不生疑惑,若谁略生疑,亦能坏三有”,也就是说,如果能对空性生起合理的怀疑——真正的我是不是不存在?诸法是不是无我?有可能不存在噢!有可能是空性噢!——从此以后,我们流转轮回的因也就受到了破坏,既然因受到了破坏,那么轮回之果也就不会延续很久了。仅仅能生起怀疑,都有如此重大的意义,那么了解或者接受中观的理论,就更是了不起了。
不过,从实际修行与断除烦恼的角度来说,理论上的了解还是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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