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空华 · 即无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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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不能得道,最痛苦就是被两样东西限制,一个是空间观念,一个是时间观念。所以你们打坐经常被自己的观念困住,有些人说,唉呀,老师啊,我只坐半个钟头,加一分都加不上去;因为他思想里头被时间观念所困,所以到了那个时间,就想睁眼看看,唉唷,还是半个钟头!他不能够“鱼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术”;如果你把时间观念一忘掉,就不同了。
人不晓得多是自找痛苦,有些修道人,非要面对东方才能打坐,北方就打不得坐吗?哪一方不住人啊?哪一方不生人不死人啊?为什么一定要东方才是生起方?北方还叫做不空如来呢!对着北方不是更好吗?这是人自己智慧不够,很可怜,被时间空间困住了。
什么都放下了。你们打坐就要做到这样,“坐忘”,也不晓得自己坐在这儿,也没有我,也没有身体,也没有人,也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什么也没有,天地什么都放下了,连那个放下的还要放下!不是那么一股死相坐在那里,好像比长途赛跑还要吃力的样子。
看你们打坐坐在那里,有些人,两个手那么叉起来,不晓得干什么,像是角力比赛,说是结手印;结了手印就不怕魔,又不怕鬼。不晓得搞些什么,都不是道!真正的道要坐忘,真正地放下,时间、空间、身体都没有,更要忘记了两条腿。《庄子諵譁》
时空的观念是众生最难丢弃摆脱的习气。如何不能得神通?随时随地时间空间的观念把你们束缚住了,而自己不知道!一打起坐来,现在是什么时间喽!我在地球上什么地方喽!什么地点方向喽!我现在已经打坐了半个钟头喽!一个钟头喽等等这些观念。真正时空观念丢掉以后,就如脱壳乌龟飞上天,智慧神通自然就来了。真智慧,才是真神通,并非玩弄光影的神通。
身见、时空的观念都是最难摆脱的,所以《金刚经》说实相般若时,要人去除身见、去除时间空间观念,不着一点相,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又“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该的应字是方法论,如依本体论就要改一个字,“本”无所住而生其心。此心作用,本来是无所住的。
六百卷大般若经的中心在一卷《金刚经》,金刚经精华又在两百六十字的《心经》,《心经》精华只在四个字“真实不虚”。千真万确地告诉你,苦口婆心,谆谆地叮嘱你,是确有其“事”的!《习禅录影》
第一個,我們上座把身見趕快拿掉,至於坐起來不能夠定,是這些習氣把你困住了。除了佛法的道理以外,我現在講科學給你們聽。我們坐起來為什麼不能得定?在科學的世界裡,有幾個東西很難去掉,是見道也難斷、修道也難斷的,一個是時間觀念,一個是空間觀念。譬如坐起來,“我這個位子不好”;還有些修道的人,早晨一定面向著東方打坐,認為是生氣方,所謂五行六氣。哎呦!哪裡不可以打坐啊?!
我以前在四川的時候,在遂寧有個有道又有神通的和尚,叫瘋師爺,人家都說他是神經病的,他在哪裡打坐啊?他的禪堂就在廁所裡,不是現在的廁所啊,茅坑下面好多眾生,蛆蟲啊!臭得不得了。我們拜他,是跑廁所裡給他磕頭的。所以我們不要被空間觀念困住了,“一定選一個清淨地方啦”,“一定對某個方位打坐才好啦”,坐在那裡已經被習氣困住了。第二個是時間觀念,“好像已經三十分鐘了”,你兩個腿搞慣了,坐了三十分鐘、一個鐘頭的人,要多一分鐘都不可能,都給時間觀念困住了,變成生理上的習氣。時、空兩個觀念已經把你困住,困得很厲害,這一“困住”就是身見了,變成身體的觀念、感覺的狀態。《南禅七日》
我们晓得有大小,就是我们的痛苦,所以不能得解脱。譬如大家打坐,经常有两个东西忘不掉:时间观念和空间观念。空间观念,像是学道的,一定要面对东方打坐,学佛的又要面对西方。大小是人为的,时空、内外都是相对的。去掉了这些人为的、相对的观念,你才真得到不可思议解脱,明心见性才算有一点影子了。
现在年轻人好谈禅,这也就是禅的道理。禅不是空谈的,要实际证得的,能够一念放下就解脱了。一念放下,不是你打坐时闭着眼睡觉,万事不管,那只是第六意识不起活动,而你血液仍然在流。你坐了一两小时起来,自己也知道坐了很久,一看表,嗯,这一堂坐得蛮不错。你白坐了!连时间观念都没有忘掉。念,不是只讲第六意识的,一念放下的念,是指下意识不动念。这个道理了解了,才能真正放下大小、内外、时空,才到达了解脱法门。《花雨满天维摩说法》
学生:“ 请问老师,能否给我们讲讲养生之道。” 南师:“ 我不养生。忘掉身体,忘掉自己,甚至忘记了寿命长短,忘记时间、空间。你越是搞身体,希望它长寿,越糟糕了。我告诉你的是真话,是原则。” 《漫谈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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