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盂兰盆经》又称《盂兰经》。属方等部经典。收于大正藏第十六册。内容记述佛陀之大弟子目连,因不忍其母堕饿鬼道受倒悬之苦,乃问法于佛,佛示之于七月十五日众僧自恣日,用百味饭食五果等供养十方佛僧,即可令其母脱离苦难。依本经之说所行之盂兰盆会,已普遍流行于我国民间,而有益于民间之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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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盂兰盆经译文
我(阿难)是这样听说的:有一个时候,佛陀安住在舍卫国的给孤独园,那时尊者大目乾连刚证得六神通,打算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便以道眼观看世间;可是却发现他母亲堕落在饿鬼道中受苦,没有饮食且瘦得皮与骨相连。尊者目连看见此情形,感到非常悲哀,便以自己乞食的钵装满饭菜;以神通力送去其母亲处。尊者目连的母亲一看到饭,便以手拿饭来吃,可是饭还没到口就变为火碳,终究还是吃不到。看见这情形,尊者目连感到非常伤心而流泪痛苦;既以神通力去到给孤独园,将此事情告诉佛陀。
佛陀说道:你母亲罪根深重,不是你一人的力量可以救拔的。虽然你的孝顺之心可以感动天地;但是所有的天神、地神、邪魔外道、道士乃至四天王神也帮不到你。唯有依靠十方僧众的威神之力才可以令你母亲解脱饿鬼之难。我现在就为你诉说解救你母亲的方法,令你母亲脱离一切苦难,消除一切罪障。
佛陀告诉(尊者)目连:你应该在七月十五十方僧众解居自恣的时候,为过去的七世父母并处于困难的现世父母,预备各种美食、水果、用具、香油、灯烛及卧具等,并将食物放在盆中,以供养十方大德僧众。
在这一天,一切圣众,不管是在山林间修学禅定,或已得四果阿罗汉者,或在树下经行者,或具足六神通者,或能自在教化者,都会来接受供养。更有十地菩萨大人化现比丘,杂在大众中同受供养。这些僧众都具足清净戒行,福德道行有如汪洋大海般不可思议。
如果有人能供养这些僧众,现在及七世以来的父母眷属都能脱离三涂(地狱、饿鬼、畜牲)的苦难,及时得到解脱,衣食不缺。如果那人现世的父母还健在,则会富了安康,已故的七世父母(在三涂者)也会马上转生天上,享受种种快乐。
这时,佛陀就让十方僧众先为布施供养的施主及他们的七世父母咒愿,接着端正心意,然后才享用食物。于是,僧众们便将供养的食物安放在佛塔前,接着一起为施主们咒愿,然后才各自享用食物。
这时候,目连比丘及在座的大菩萨都感到非常欢喜。尊者目连也不在伤心流泪;而他母亲也在此日脱离本要经历一劫的饿鬼之苦。
这时候,目连比丘又问佛陀道:弟子的父母,的蒙三宝的功德力并僧众的威神之力,已经解脱苦难。如果未来世的一切佛弟子,想行孝顺者,可不可以奉行此“盂兰盆”之法,以救度现在及七世以来的父母?
佛陀答道:你的问题很好,这也正是我所要宣说的!善男子(指目连尊者),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国王、太子、大臣、宰相、百官乃至普通民众,有要行孝顺者,都应该为现在世的父母乃至过去的七世父母;于七月十五日、佛欢喜日、僧自恣日(这三日都是同一天),以各种各样的饮食安放在盂兰盆中,布施供养十方的自恣僧众;以祈愿现在的父母长命百岁,健康无病并且没有任何烦恼苦难。如是祈愿乃至过去的七世父母得以脱离饿鬼之苦,转生人天二道,享受无量的快乐。
佛陀又告诉所有的善男子善女人道:如果佛弟子,想要学孝顺者,应该常常忆念现在的父母乃至七世以来的父母,并尽心供养现在的父母。每年的七月十五日应该以孝顺的慈心忆念现在的父母乃至七世以来的父母,为他们举行盂兰盆法会来布施和供养佛宝及僧宝。这样就能报答父母养育慈爱的恩德。这盂兰盆法是一切佛弟子都应该奉持的。
目连比丘及四众弟子听了佛陀的开示之后,都感到非常开心欢喜,一行奉行此盂兰盆法。
佛说盂兰盆经解
纯果法师著
前记
中国自有盂兰盆会,最先出在梁武帝大同四年,就有此胜会施设,以後此法逐渐普遍,在初时梁武帝依佛法制施行,设斋供佛及僧,求其灭罪增福,可是到了後来弊制发生,将供僧一法,变为施鬼神食,实有违佛原则,世人未读佛经,固然不能明其详细,其实施鬼神食,肇始出在阿难的恳求,原非本经的立意。但本经佛令目连,要救其母重罪,须在七月十五日僧安居竟,自恣解夏日,备诸饭食百味供养十方众僧,自有效力可见。所谓:「仰大众之恩光,救倒悬之窘急。」这样便可救济其母脱离饿鬼道苦。
现在我们若要孝行父母,也应在於此日忆所生父母,为作盂兰盆供,以报现生父母恩,救济七世父母罪,可是现在人们对於此盂兰盆供之法,忽略了重要的意义,反而偏重度鬼神食,这一点上,实有错误,理应纠正,这才上顺佛意,下承教旨,以免被人嘲为哑羊而贻笑於遐迩。
现在此间一般侨胞们,年到农历七月十五日,屠杀无数鸡鹅猪鸭,鲜血腥燥淋漓,拜祭孤魂,创下无边杀业,以此难怪当今世界战祸频仍,天灾人祸接踵而至,此种灾患,究其根源,皆由杀业而来,所谓弱肉强食,如愿云禅师云:「千百年来盆里羹,冤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现在社会这种杀业,我们站在佛教方面,应该负起佛陀慈悲的教义,把佛陀训人戒杀的重负,应该多多灌输到人们的心里,使人有所悔改修来,共同戒杀,迁恶就善,这点神圣的责任,实在有待我们一般贤达的佛教徒们衷诚合作,有力的去推动它吧!
然而,我们应该针对现实,最好对於此经应该发扬推行,俾使世人了知年间七月十五日,是各方圣众成道日,是佛欢喜日,每逢这个良辰吉日,一般人应该多造善事,以慈爱心,爱护动物,禁杀放生,作盂兰盆供,拯救万灵於涂炭,减少世界之杀业,如果我们能得「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以「好生曰德」为怀抱,各不相残,那麽这个世界岂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吗?以是吾佛救世救人的圣意,庶几才能发扬光大。佛子们:我们应该自勉吧!
癸卯年二月十五日纯果写於曼谷本苑佛说盂兰盆经讲解
本经讲解大意分下。
一、本经因缘
讲解此经,分析来说,照古经家所讲,在未讲经文以前,须要把一经的总义,先来一番提纲挈领,以作悬论,此类释法,在教下各宗派的立说,各有各的长处释法不同,如天台则以释名,辨体,明宗,论用,判教之五重玄义释经。贤首则以教起因缘,藏乘所摄,教辩权实,分教摄经,教所被机,能诠教体,所诠宗趣,传译时年,通释名题,随文释义之十悬门释经。慈恩则以辨时机,论宗体,藏乘所说,说教年主,判释本文之五门分别释经,前诸古德分立门户,虽以私人见地这样释法,固属於一宗一派局部的偏向,但对整个佛教大体确有显著推进,这是不能否认,因其各人对各人所趋向的宗系,闱明教体,发挥教义,辨说虽异,在大体上融会起来,终局都是归到共同点,这在无形中把佛教教义推到极点,而产生了许多不同的派系,这些派系的分立,多是在唐朝,所以佛教在唐朗,可说是为最繁盛的时期。
我们翻开佛教的史略,在唐朝太宗高宗时代,佛教的人材辈出无数,诸如贤宗杜顺和尚,智俨和尚,贤首国师,清凉国师,圭峰禅师。慈恩的玄奘法师,窥基法师。天台的湛然禅师。律宗的道宣律师。禅宗的慧能大师,神秀禅师。净宗的道绰和尚,善导和尚。密宗的金刚智上师,不空上师。这些吉德都是在唐朝佛教中最显著的人物,他们依其个人智慧的创造力,著说丰富,依个人见地,各弘经论,分门判教,大昌佛教教义,使後人阅读,条序井然,一目了解,这种恩典,我们实在是很感激他们,现在我讲这本经,经意虽然浅显,在经前悬谈,我也遵古法制约略的来提提一下,以辨明本经的立意要点。
佛教所讲事事物物,大都由其因缘产生,离开因缘,就不能产生其他事物,所以世上那一种造就,都是由其因缘组合建立起来,大如世界,小如微尘芥子,比例来说,如一豆子,也须经过一段因缘,然後才能产生一粒豆子,豆子是内在因,阳光水土是外助缘,因缘会合,就产生一粒豆子,这样世间,无论那一物体的造成,都不出因缘,世事既如是,出世之法,何尝也不如是,现今吾佛出世,正也是为著一大事因缘出现於世,如法华经说:「舍利弗:云何名诸佛世尊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於世?诸佛世尊欲令众生开佛知见,使得清净故,出现於世,欲示众生,佛之知见故,出现於世,欲令众生悟佛知见故,出现於世,欲令众生入佛知见道故,出现於世,舍利弗:是为诸佛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於世。」佛为众生令入佛知见故的因缘,才说三藏十二部经,现在佛说这本盂兰盆经,就是在这许多因缘中的一个别的因缘。
佛说这本经的因缘,发端是由目连尊者,这段因缘,在本经已有详细说明,现在我先摘一段来说,以作此经发起的序说。目连尊者,初得道果,要度他先亡父母,以报父母养恩,尊者以天眼观察,寻见亡母堕在饿鬼道中,皮骨连立,为饥所苦,目连看了,是很悲伤,便运神力,将饭送至鬼道,给他亡母吃,可是他亡母,一见此饭,悭贪恶习顿现,左手遮钵,右手搏食,饭未入口,变成炭灰,始终不能吃到一口,这种情形,以骨肉有关的目连看了,更是悲伤,未知亡母造何罪业,连这点饭还没有福气享受,目连受了这种创痛,他在慌张之下,情急智生,一直跑到佛所问佛,此即「子急告父,臣急告君。」以是本经的因缘,是由这样而来的。
深一层说,佛说这本经的因缘,固然是由目连请求,佛才说的,但佛藉了目连的问辞,便发挥他救世救人的悲心,直接是救目连母亲,间接是普救未来众生,因未来众生,劣性多属悭贪业重,这种悭毒,浅的尚可图救,深的将来的遭遇,必定和目连母同一命运,所以佛说这本经,目的是要普救这一类的众生的。至於本经救济的方法,在经里已有详细说明,现在我先把本经两点重要意义,先来提说一下,这两点就是:先明三宝恩,次明法制。
先明三宝恩,三宝是人们最大的恩德,三宝才能彻底救济人们一切的苦难,是世间最大的福田,我们要明白一切恩中,唯有三宝恩为最,在本生心地观经说:「世出世恩,共有四种:一、父母恩,二、众生恩,三、国王恩,四、三宝恩。」前三种,是世间恩,後一种,是出世间恩,世间恩虽大,但是未若出世间恩之大,我们遗体虽从父母而来,父母虽有教养之恩,但三宝恩是养活我们的法身慧命,它像一盏黑暗的明灯,指示我们迷途的方向,使我们了生脱死,直到彼岸,所以三宝恩比起父母恩,委实是大得不可比拟,它是超过一切的恩惠的。
次明法制,法制,在本经已有明文指示,照中国计算,农历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这三个月,是僧人结夏安居日,九旬加行,至七月十五日安居竟,就可自恣,所谓自恣,就是僧人在三个月中,加工用行,有人断惑证真,有人获四禅定,或有疑犯,任他所举,对众忏悔,忏悔已,就可恢复清净,获得禅定解脱,成为人天福田,故此日可说为人们最胜植福消灾日,人们能在这个日子,用饭食百味各种供具,供养那些自恣僧人,藉其福力,在生父母,康乐百年,七世父母,离苦生天,这种胜行,稀有功德,我们是应照佛法制遵行,自可报德,佛说这本经,为的是要指示我们这种的法门,给了我们一个良好的机会,可为报答我们父母的恩德。
二、略述经旨
凡每本经是有固定经旨,现在这本经的经旨,是出目连救母,目连出家,是出孝顺,他一得道,就要度他先亡父母,这点,就是目连孝顺的表现,所以这本经,就是以孝顺为定经旨。
讲到孝顺,这是每个人的天职,因父母是每个人生身之本,无论那一个人对於父母,是应履行这种的孝道的,倘若为人不孝,那麽这个人就以禽兽无异了。
孝顺,应分世间与出世间,现在先讲世间,次讲出世间,在一般浅意识的人,都知道父母是人们最大的恩德,父母生我养我教我,由微弱的身躯,一直教养成人,在这中间,做父母们不知受了几多磨折,和几多劳苦功高,这点,父母们是没有半句怨言,尤其一般母亲们流露出那一股母爱的精神,确是世间再无一样可比做母亲们那样的伟大了,儿子们如够懂得孝义的话,就应对他父母,如古人说:「君子顷步,而弗敢忘孝也。」相反的,如够背恩不孝,敢说父母一句坏话,那麽这个儿子,有如佛世阿闍世王囚禁父母之类,不孝之名,贻为万世,这是一件非常的可惜的事!
我们想想,我们在乳哺时,屙屎放尿,推乾就湿,母亲们都不怕一切的肮脏,平时母亲们对儿子的关心,诸如儿子有病,母亲们担心如火,废寝忘食,问神卦卜,延医煎药,摩头探额,关心备至,在在处处,都是表现母爱伟大的精神,孔子说:「父母唯其疾之忧。」像这样父母恩深似海,功高罔极,古人已有这样的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欲报之恩,昊天罔极。」
中国古时虞朝,有个大孝子,这人就是大舜,孟子说:「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舜尽事亲之道而瞽瞍底豫。」这几句话,就是说大舜的尽孝,以为不得父母欢心,自己就不可做人,不能顺遂父母的心,自就不可以做人的儿子,由了这样,就可知道大舜是个极尽孝养父母的人。
在四书里,孔子也是一个极有力提倡孝道的圣人,如孔子对他弟子樊迟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
孔子又对他弟子游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子夏问孝於孔夫子,孔子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然这,除了孔子的孝论外,孟子也曾说:「仁之实,事亲是也。」曾子也著有孝篇论,此外诸如二十四孝,如王祥卧冰,董永卖身,丁兰刻木,这些都说古人极尽孝道的事,由这而推,中国先贤和儒教所阐的孝道,一向是不遗余力,确是值得令人钦仰的。
上面儒家所说的孝道,在中国人,大家都是公认的,但在佛教方面看,儒家所阐的孝道,推其本,还不能达到孝的尽点,只是在皮毛说说而已,尚不能称为至孝极孝,这点,我们可在孔夫子所说,就可发觉出来,如孔子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点,就是说人们父母活著,奉事父母,须要合於礼法,就是父母死了,埋葬也要合於礼法,祭祀也要合於礼法,这几件事能够做到,就算是为孝了。
孔子又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这几句,孔子所说的重点,就是说人们对父母奉养孝道,应该是有敬心,不单一味奉养,因犬马能替人们守夜代步,也有人喂养牠们,如果人们奉养父母没有敬心,这就同於养犬马一样,所以孔子特别提出要点,就是人们奉养父母,重点在於有敬心。
孔子又说:「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这几句,就是说做儿子的人,处处是要留心观察父母的颜色,处处要体贴父母的心,至於爱父母的真实性,这并不单是有事替父母做做服劳,有酒食,先奉父母,这点,并不算是孝的表现,要臻於孝的表现,是要能观察父母的颜色,体贴父母的心,这才算是孝的真实性。
依据这些看来,就可推测孔子所讲的孝,是有限度,这种孝敬,仅属此一生世而已,至於父母死後,或昇或坠,那就不管,以为做儿子的责任就此完了,最多只是时年八节,买点三牲五果香烛,以形式上祭祀而已,除此之外,就无其他方法可来安慰冥中父母的灵魂了,所以孔子所讲的孝,是短视的眼光,仅属近事,实在是不能称为大孝至孝,这是什麽?我们可把佛教所讲的孝,与儒家所讲的孝,两相比较,实有很大的距离,以此也可反映儒家所讲的孝,完全仅属於世间孝,而世间孝,毕竟是不能彻底的。
至於佛家所讲的孝,完全与世相反,持论也是敌然相对,世人孝养父母,如孔子说:「有酒食,先生馔。」以酒肉孝亲,使父母酒食无缺,在世人看来,尤其在当今世道不古的今日,能得这样奉孝,使父母无忧於食,这是固属难能可贵,确是世人孝的象徵,不过世人这种单纯用酒肉孝亲,大大地就与佛家相违背,酒肉是佛家所戒,肉食相奉,是由杀而来,杀彼奉己,良心何忍,这样奉敬,虽然出於孝诚,但是细细研究起来,反而害了父母一层杀业,这是佛家决不愿为的事,也是违背吾佛所讲的慈悲心,佛家所讲,皆讲因果,吃牠八两,还牠半斤,这是古人所说的话,也是佛家所讲的因果论,楞严经说:「人死为羊,羊死为人。」这种说法,是说因果不亡,递偿之报不能避免,佛家的主张,人们要孝养父母,最好用素食相奉,这就可保证父母以免导来一层杀业,可是佛家这种的主张,相信现在一般人绝是不肯响应的。
佛家是讲实际的孝养,实际孝养,固属多方面,浅显来说,孝养父母,须要劝父母「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奉持五戒,崇敬三宝,如再著实来说,应该劝父母念佛参禅,脱离轮回六道,拥入圣流,儿子们能得这样对父母劝导,使父母能得这样实际了脱生死,以这样的孝,那麽才算是佛家所讲实际的孝。
现在有一般人,不明佛教的道理,佥认佛教徒是无孝无义,认出家人舍掉亲情,抛弃妻儿,不顾父母恩义,逃避上奉下养责任而去出家,这种荼毒,殆有韩愈之流一样的偏见,韩愈在他一篇原道里有这样的说:「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像韩愈这样的胡说,认修道人是无父无君,不务事业,像他这种纡曲的见解,真是大错特错,我们是应该把他纠正的。
佛世也有个外道,情形也和韩愈一样,恶意毁佛、谤佛是个不孝不义的佛,这种事惰,在报恩经里就有这样的说,当时有个外道却问阿难道:
「汝师瞿昙,诸释种子,自言善好,有大功德,唯有空名,而无实行。汝师瞿昙,实是恶人,适生一七,其母命终,岂非恶人也。逾出富城,父王苦恼,生狂痴心,迷闷躄地,以水洒面,七日方能醒悟,云何今日失我所生,举声大哭,悲泪而言,国是汝有,吾唯有汝一子,云何舍我,入於深山!汝师瞿昙,不知恩分,而不顾录,遂前而去,是故当知,是不孝人,父王为立富殿,纳娶瞿夷,而不行妇人之礼,令其愁毒,是故当知无恩分人!阿难闻是语已,心生惭愧,乞食已,还诣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合掌白佛言:『世尊:佛法之中,颇有孝养父母不耶?佛语阿离:谁教汝令发是问?诸天神耶?人耶?非人耶?汝为自以智力问於如来耶?』阿难言:亦无诸天龙鬼神人及非人来见教也。向者乞食,道逢六师徒党萨遮尼乾,见毁骂辱,阿难即以上事向如来说。尔时世尊熙怡微笑,从其面门,放五色光........。」
阿难被了外道这一顿失辱後,阿难才问於佛,佛才说七卷报恩经,经里大多叙说佛过去舍身报父母恩的事,我们不读佛经,焉能知佛是一个这样大孝的佛,佛陀的孝,纵将我们中国二十四孝来比,只是比佛一条毛发许而已,佛陀他那种难行能行的孝行,在一般平常人绝是不能行的,以下我暂引佛往昔为王子时一段孝行的故事来引证一下,吾佛这段舍身为孝的故事,相信人们听了,对佛陀伟大孝敬的精神,一定是会肃然起敬的。其故事如下:
无量阿僧祗劫时,有个波罗奈国,其国有佛,号毗婆尸,彼佛像法时有个国王,名叫罗闍,王有三个太子,皆作边防小国王,王心仁慈,以德为政,时国内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民安乐。王有一器重大臣,名叫罗侯,谁知其人不忠於国,心生恶逆,起兵叛乱,弑王篡位,复杀太子,至第三太子,仁慈治国,爱民若子,国土丰实,赞王有德,天神敬爱,王有太子,字须闍提,聪明仁慈,好喜布施,须闍提太子,身黄金色,七处平满,人相具足,年始七岁,其父爱念,心不暂舍。尔时空中守宫殿神,骤对大王说:「大王:现在罗侯恶臣,起兵篡逆,谋夺国位,王之父王已被弑害,又杀二兄王,叛国军马,不久来侵国境,现今大王,应速逃命,始免被杀!」
王突闻空中此语,心惊毛竖,不能自支,闷绝躄地,良久乃苏,微声向空中问言:「卿是何人?但闻其声,不见其形,然卿所说,事是实否?」
空中应道:「我是守宫殿神,以王仁慈,正法治国,以是之故,先来告知,大王!幸勿迟疑,赶快逃走,不久,怨家即至!」
王闻此言,已知实情,自当不敢挽延,即入内宫,王之夫人,睹王神状不安,似有惊恐,趋前问道:「大王:为何事故,有此惊恐,愿见告知!」
王回答道:「吾有所事,非汝所知。」
夫人又说:「我与王身,虽有二形,其体如一,如鸟两翅,如身两足,如面两目,今者大王有事,怎说与我无关?」
王被夫人这样驳道,以是王将宫神告诉的事情对夫人说:「夫人大臣,罗侯大臣,恶逆弑我父王,复杀我二兄长,今者兵马又来杀我,使我惊惧不已!」
夫人一闻此言,休戚相关,也是为这著慌,王又对夫人说道:「事已至此,走为上策,我今速逃命去!」
王逃走地方,已有邻国两处,一处须行七日始到,一处须行十四日方到,王即备七日粮,逃走较近一处邻国,同时又将他心爱须闍提带走,夫人随後亦走,在这时,王因心境慌张,迷失路径,误走十四日路程邻国,路上险恶,无有水草,所带一人粮食,况今三人同食,不到数日,粮食已罄,前路犹遥,是时大王及夫人举声大哭,自叹宿业所载,今受遭殃,受此痛苦,又受饥渴所逼,命在须臾,王与夫人思念是已,又举声大哭,王又想道:若不方便,三人共同饿死於此,我今何不杀夫人,以活我身及我太子,杀一救二,以免共死,是时王作此念,便举刀欲杀夫人,须闍提太子看他父王面带凶相,欲杀其母,便趋前捉住父王的手,便问父王道:「父王:欲此何为?」
是时大王悲从心发,泪从眼出,大声号哭,就对其子说道:「我今欲杀你母,取其血肉,以活我身,续你身命,若不杀你母,你我之命一同饿死了!」
太子已知父意,欲杀其母,以活己身,就对父王央求道:「父王!此计差矣,自古何有其子忍食母肉,此是违於天命,今者父王,何不杀子,以济父母身命。」
大王一闻太子这样说,更是悲痛不已,又是失声大哭起来,就对太子说道:「子如我目,何处有人自挑双目,而自食之,我宁可死,终不食子肉!」
须闍提太子看他父王不甘杀他,便对父王谏道:「今有一愿,要求父王,若杀子身,且勿杀死,为什麽?若是杀死,经数日後,肉便臭烂,不堪入口,可日割三斤,二斤肉奉父母,一斤肉自食,以养残命。」
事到至此,大王没法,只得硬著心肠,便杀其子,照太子之言,日割三斤,不到几天,太子血肉乾枯,只剩几块骨节,距离邻国,路程尚远,这时太子虽未断命,身子已感不支,骤倒於地,父母看了,抱太子身,放声大哭,对太子说:「我等无状,残食子肉,害子身死,前路犹远,你肉已尽,想不到我等共死於此!」王说已,举声又哭。
太子全身血肉虽枯,但新残未久,还能语言,一听父母这样泪泣之声,内心更感痛苦,望了父母一眼,就谏其父道:「望父王保重,现今至此,前程只存一日,便可到达,今有一言奉告,可将子骨节间,刮净残肉,用济父母,幸勿见拒。」
这时大王心酸意软,自知此举,实在残忍,老虎虽恶,不伤其子,况我是个堂堂国王?但到此时,悔之也是无济於事,只好照太子谏言行事,刮得残肉三份,一份与儿,二份自食,食已,便别太子而去,太子瞻恋父母食久,便扑於地,遍体血肉被诸虫蚁吸食,痛苦不可复言。
在这时,太子身肉虽感痛楚,心境犹觉清凉,发立誓愿,今我此身供养父母,愿我父母,天人爱护,住卧安康,消除祸患,举事吉祥。又愿此身血肉,施与虫蚁。愿我来世,得成佛道,又以法食施与饥渴众生,太子发是愿已,天地震动,忉利诸天,亦皆大动,帝释天王,也被感动,化作师子,张目咆哮,飞腾而来,欲噉太子,太子见大师子欲噉,便言:「汝欲噉我,随意取食,何为见怖?」
尔时帝释天王说道:「我非师子,是天帝释,欲来试卿。」
太子知是天王来试,欢喜无量,天王又问太子道:「你是难舍能舍,身体血肉供养父母,如是功德,为愿生天作王吗?」
太子答道:「我不愿生天作王,只求无上菩提,当度一切众生。」
天王道:「你真大愚,欲成佛道,久受劝苦,方能成佛,然你能受是苦?」
太子答道:「假使热铁轮在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无上道。」
天王笑道:「你惟空言,谁当信你。」
太子复发誓言:「若我欺诳大王,令我身疮,始终莫合,若不尔者,令我身体平复如旧。」
太子发是愿已,身体恢复如本,形容端正倍常,天王起立,礼太子足,复向太子赞道:「善哉,善哉,吾不及你,你勇猛精进,当来成佛,愿先度我!」
是时天王赞已,从空而没。
王与夫人得到邻国,邻国王远出奉迎,以国宾款待,王将须闍提太子割肉孝养的事,一一告诉彼王,邻国王感太子如是舍身割肉孝养父母,为彼仁孝所感动,举兵协助讨伐罗侯叛臣,途至太子别处,寻取太子枯骸还归本国,正悲泪寻觅间,遥见太子,身体平复,端正倍常,至前抱持太子,大喜大哭,在悲喜交集间,便问太子道:「王子:你还活在人世呵?」
太子把将上事告诉父母,父母欢喜无量,由以太子仁孝福德之力,毫不吃力把叛臣歼灭,故国山河重光,恢复统治,即立须闍提太子为王。佛对阿难说:「尔时父王者,即我父净饭王是,尔时母者,即我母靡耶夫人是,尔时须闍提太子者,即我释迦牟尼是,尔时天王者,即憍陈如是。」
佛说这段故事,为的是要使人们知道佛陀的出家,非是不顾父母恩义,不念妻妾恩情,非但现在佛陀就注重孝行,历劫以来曾就常常勤以孝行,据这檬看来,外道他那种胡言乱说,当属於一种恶作剧了,如现在佛陀的孝行,在净饭王泥洹经里,也就有这样的说:
「尔时净饭王,命尽气绝时,诸释子以众香水,洗浴王身,缠细白毡,而以棺歛,尔时世尊念当来世,人民凶暴,不报父母养肓之恩,为不孝之者,为是当来众生之等,设礼法故,如来躬身自欲担於父王之棺,时四王天,俱来赴丧,长跪白佛,愿听我等抬父王棺,佛即许之,四天王各变人形像,以手擎棺,抬於肩上,举国人民莫不啼哭,如来躬身手执香炉,在棺前行,出诣葬所,佛与众人,共积香薪,举棺置上,放火焚之,一切大众,益更悲哭,於是世尊告大众曰:世皆无常,苦空无我,无有坚固,如幻如化,如热如焰,如水中月,命不久居,汝等诸人,当勤精进,而自勤勉,永离生死,乃得大安,举火焚烧大王身已。」
此外又有关佛说报恩的经典,我再略引几部经来说,如一本恩重难报经,完全是叫一般儿子们,特别对母亲十月怀胎的恩惠,是应当报答的,如经所说:
「佛告阿难:我观众生,虽绍人品,心行愚蒙,不思爹娘,有大恩德,不生恭敬,忘恩背义,无有仁慈,不孝不顺,阿娘怀子,十月之中,起坐不安,如擎重担,饮食不下,如长病人,月满生时,受诸痛苦,须臾产出,恐已无常,如杀猪羊,血流遍地,受如是苦。生得儿身,咽苦吐甘,抱持养肓,洗濯不净,不惮劬劳,忍寒忍热,不辞辛苦,乾处儿卧,湿处母眠,三年之中,饮母白血,婴孩童子,乃至成年,教导礼义,婚嫁营谋,备求资业,携荷艰辛,恋苦百倍,不言恩惠,男女有病,父母惊忧,忧极生病,视同常事,子若病除,母病方愈,如斯养育,愿早成人。」
又云:「欲得报恩,为於父母,书写此经,为於父母,读诵此经,为於父母,乃悔罪愆,为於父母,供养三宝,为於父母,受持斋戒,为於父母,布施修福,若能如是,则得名为孝顺之子,不作此行是地狱人。」
大乘本生心地观经说:「父母恩者,父有慈恩,母有悲恩,母悲恩者,若我住世於一劫中说不能尽,我今为汝宣说少分,假使有人为福德故,恭敬供养一百净行大婆罗门,一百五通诸大神仙,一百善友,安置七宝上妙堂内,以百千种上妙珍膳,垂诸璎珞,众宝衣服,旃檀沉香,立诸房舍,百宝庄严,床卧敷具,疗治众病,百种汤药,一心供养满百千劫,不如一念住孝顺心,以微少物色养悲母,随所供侍,比前功德,百千万分不可校量。」
又云:「盖父母长养之恩,广大无比,若有男女,背恩不顺,死即堕於地狱饿鬼畜生,若有男女,孝养父母,承顺无违,常为诸天护念,福乐无尽,纵能一日三时割自身肉,以养父母,尚未能报一日之恩。」
佛说善生经说:「如是子观父母,子当以五事奉敬供养父母,云何为五?一者增益财物,二者备办众事,三者所欲则奉,四者自恣不违,五者所有私物,尽以奉上。居士子:若人慈孝父母者,必有增益,则无衰耗。」
观佛相海经说:「有恩不报,是阿鼻因,诸恩尚然,况於父母,父母之恩,无可校量。」
梵网经说:「孝顺父母、师、僧、三宝,孝顺至道之法,孝名为戒。」
杂宝藏经说:「有二邪行,如似拍球,速堕地狱,云何为二?一者不供养父母,二者於父母所,作诸不善。」
「世间有人,悭贪嫉妒,不信三宝,不能供养父母师长,将来之世,堕饿鬼中。」
「其有不孝父母,不敬师长,当加大罪。」
「违父母之愿,不名孝子。」
出曜经说:「设我违父遗意者,则非孝子。」
地藏经说:「愿我之母,永脱地狱。」
大方便佛报恩经说:「菩萨如是为一切众生故,难行苦行孝养父母,身体血肉供养父母,其事如是。」
上面所引经典,就可知佛教也是著重发扬孝道的,因为佛是大彻大悟智慧的佛,了达宇宙事理的究竟者,在其做人的事理更是明白,孝道,是关每个人一件最重要的事,在佛一生说法中,不遗余力的提倡知恩报恩,而且是实践大孝的圣者,并非徒托空言,经典所阐,就是一个铁一般的明证。
至於佛教的报恩,此非仅报现生父母的恩,是报生生世世父母的恩,报恩最大的目的,是要把父母度出三界,这是佛教所讲报恩最大的目标,所以佛教所阐的孝道,可谓世上极尽的孝,这并非孔孟所讲狭义的孝,乃是出世间最大的至孝极孝。
现在这本盂兰盆经所定的经旨,它的出发点,是目连孝心救母,那麽这本经就可断定以孝顺报恩为其经旨了。
三、藏乘所摄
佛说一代时教,虽然浩瀚如海,贤宗把「藏乘」两字就可包摄无余。藏,是包含义,总有三藏,即经律论三藏,经律是出於佛,经为佛说,律为佛制,唯独论藏,是佛弟子依据经律教理,互相讨论,以成其论。
经藏:佛说的经,始从华严,终至法华涅盘,天台贤首以五时判摄,分成大小两乘,除阿含方等经摄为小乘外,余则都属大乘摄。大乘教理,以利他为原则,行六度,修万行,显示人人皆可修证成佛。小乘教理,以利己为原则,明安心,辨因果,以期个人解脱。吾佛所说经典,虽是大小不同,权实名异,此皆是吾佛权巧方便对机而设。至于经义太多诠於定学。
律藏:律也有大小分别,总以制止为义。如世法律,以律治安,佛家之律,以律治心,佛初成道,在菩提树下与诸菩萨结波罗提木叉,制菩萨戒,此是大乘律,过了十二年後,佛为诸有事僧,对六群比丘比丘尼制戒,此是小乘律。此藏所诠,全是戒学。
论藏:论是辩论讨论,是佛诸弟子根据经律辩论而来的,也分大小两种,大乘论如智度论,起信论,所辩全是大乘修证法理,直指明心见性,人人皆可成佛。小乘论,如阿毗昙等论,所辩唯是决择一切义理。
现在本经,在三藏中,是属经藏,因所显是不了义,故属小乘藏摄,其义兼通律藏,因佛制诸比丘,每夏应安居自恣,履行此法,此法是有定律的。
其次讲到乘字,乘的含意,乃是运载义,如车乘可载东西,从此地运到彼地,佛的法乘亦然,就是运载凡夫由此生死岸到涅盘岸。乘,有三乘五乘,大小不同,如大车可载重,小车可载轻,以显三乘五乘人,力量有大有小,法华经三车譬喻,即显此意,总之三乘五乘大小虽殊,我们能从小至大,落力修持,一律都可达到彼岸的。
三乘,就是声闻缘觉菩萨,五乘,由三乘加上人乘天乘,故称五乘,现在分为三乘五乘,这些都是佛权巧方便而说,如法华经说:「舍利弗:劫浊乱时,众生垢重,悭贪嫉妒,成就诸不善根故,诸佛以方便力,於一佛乘,分别说三。」佛法本来是平等的,无有高下之分,可是众生根性有利有钝,故佛说法有大有小,所以三乘五乘名字,皆由这样分别而来,如果人们要珍重人身,使他生生世世不遭堕落,佛就教他们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坚持五戒,就可保持人身不失,这是做人的原则,故名人乘。如果人们想要生天,享受天乐,佛就教他们修十善业,不杀、不盗、不邪淫、不妄语、不恶口、不两舌、不绮语、不悭贪、不瞋恚、不邪见,修这十善业,就可生天,这是天乘。如果人们讨厌三界,喜修声闻乘,求其出离解脱,佛便教他们修四谛法,使他们知苦断集,慕灭修道,以四谛法修,便可越出三界,证涅盘道,这是声闻乘。如果喜修缘觉乘,佛便教他们修十二因缘观,观缘性空,一切法皆从因缘生,也从因缘灭,以逆顺观境,顿悟诸法无常,而证果位,这是缘觉乘。如果发大道心喜修菩萨乘,佛便教他们修六度万行,自利利他,以达佛境,这是菩萨乘。
在五乘中,唯菩萨乘为最,人天两乘,所修所得仅是人天福报,在六道中只算是三善道,尚有轮回之报。声闻缘觉二乘,虽出三界,免轮回苦,但所修证,均是不究竟义,心量狭窄,得小为足,故佛责为「焦芽败种」之类。唯菩萨乘,才能传佛种子,绍继佛位,发大道心,勤修佛道,利己利人,以是菩萨,常获诸佛赞叹。在於证理方面,当然於一佛乘为最胜,法华经说:「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但以假名字。」约机方面,又要方便说三乘法,现在佛说本经,所阐唯是人天福果,故本经在五乘中,属於人天乘摄。
四、解释经题
佛说盂兰盆经
佛说盂兰盆经,乃本经总名,古德所释经题,有通有别,经之一字为通题,通於诸经,如楞严经,法华经等,均称是经,故云通题。佛说盂兰盆五字为别题,惟限此经名称,故云别题,别於诸经故。现在先释别题,次释通题,在别题中,先释佛说,次释盂兰盆。
佛说二字,先释佛,次释说。
佛是梵语,具云佛陀,译为华语,就是觉,而佛的觉,是究竟觉,因佛俱不凡的大智慧,了知宇宙万法,皆是空化,悉是无常,不被物欲所惑,不为尘劳所缚,荡荡然跳出三界,了断众生生死情缚,如梦中醒,故名为觉。觉有三义:就是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俱此三觉,方称为佛。
佛之自觉,是对众生不觉而说,众生因被物欲所惑,不达诸法本体,本非实有,起诸邪见,贪恋情欲,向外追求,以是把清净六根搅著一蹋糊涂,又把一个光灼灼的真如自性障蔽起来,造成背觉合尘,成为生死的殃患,以是众生就称为不觉。佛的自觉,是觉悟众生所不能觉,故自觉,拣非凡夫的不觉。
觉他,佛自觉後,把所觉的觉智,不敢保为私有,公开示众,使众生明了各人也有这个觉性,所以佛在菩提树下觉道後,乘性而谈,尘说刹说,这种无非是要使众生明了这个觉性,故佛的觉他,拣非二乘的自利。
觉行圆满,就是佛所得自觉智和所修的功行,已经圆满无缺,故称为觉行圆满。觉行圆满,分为两种说法,一、是觉智圆满,二、是觉行圆满,觉智圆满,佛以金刚智破最後一分生相无明,破五住,灭二死,证三身,得四智,以得圆满智慧。觉行圆满,佛经三大阿僧只劫,历修六度万行,广化众生,至此功圆行满,故云觉行圆满,佛的觉行圆满,拣非菩萨之分修分证,所谓三觉圆,万德备,故称为佛。
佛是通号,乃十号之一,十方诸佛均称为佛,现在此佛,即指释迦牟尼,释迦是姓,译为能仁,牟尼是名,译为寂灭,现在此经,乃是释迦牟尼佛亲口所说。
次释说字,说者,悦所怀故,因佛所说法,是随众生机宜而说,是悦众生耳,故众生喜听何法,佛即随应而说之,使众生听了,得到无量法喜。根据大智度论所说,共有五种人能说经:
一、佛说:如来出世,为度众生,广说种种诸经,但如来所说者,名为佛说。
二、弟子说:即声闻缘觉菩萨等,佛在世时,各弟子承佛威力,各运神变,各处辅助佛化,故弟子亦能说经。
三、仙人说:在佛会中诸大仙人,由佛闻法,发大誓愿,替佛宏宣,饶益有情,是名仙人说。
四、天人说:天人,即释提桓因,及大梵天王等,如帝释天王常在善法堂对诸天人演说般若,苦空无常等法,故天人亦能说经。
五、化人说:即三乘圣人所变化,如罗侯罗化金轮王,化度城东老母,先说福报因缘,後说大乘妙法,故化人亦能说经。
现在此经,是佛对目连说,故曰佛说,佛是能说,经是所说。
次释盂兰盆,盂兰盆,是华梵合并之音,盂兰,是印度梵语,华方译为倒悬,盆是华语,是用器,倒悬,照字义说,即是倒吊意思,如荡鸡鸭倒旋而吊之类。一说窘急义,如现在目连母障蔽心源,堕在饿鬼道,受饥渴苦,欲食不得,此种痛苦,犹似倒悬一般。至于救济方法,此非一人之力,须藉众人之力,故疏云:「佛令盆罗百味,式贡三尊,仰大众之恩光,救倒悬之窘急。」此经就以此意义,立为经题。
次释通题
经,梵语修多罗,华语译为契经,意谓谓上契诸佛之理,下契众生之机,契理契机,是名契经。又经者,常也,圣人所立言教,永远不可更改,是可尊敬故。又含有贯摄义,能贯通摄持一切义理,使人读之能产生无量深义,又能了知世间善恶因果,所以经的路线,是指示人去恶从善,导往菩提善果。
五、略说译人
西晋三藏法师竺法护译
佛降生在印度,(即现今尼泊尔国),当时佛所说的法,是以印度梵音而说,阿难尊者结集,也以印度梵文汇集,故佛经流传到中国,是要经过历代高僧一番的翻译,由梵文译成中国文的,现在此经的翻译,共有三译:
一、西晋竺法护译,经名佛说盂兰盆经,即现在所讲此经。
二、同一朝代惠帝在位时,法炬法师译,经名灌腊经乃取经中饭果百味之义。
三、又一译,经名报恩经,乃取目连报恩度母之意,但译经人名失考。
西晋,是译经年代,此经传入中国,是在西晋武帝时代译的,那时中国佛法适在初期繁盛,此经传译,在中国译经历吏上可算为最早期时。
三藏法师,三藏,是赞叹这位法师学识渊博,精通经律论三藏。法师,是尊称,以法为师,为人师范,故云法师。
竺法护,乃法师别名,根据历史记载,梵文竺昙摩罗刹,竺是姓,昙摩罗刹,译为法护,是名,法师是月氏国人,世居炖煌郡,年八岁出家,事外国沙门竺高座为师,日诵经万言,过目则能体会,天性纯良,操行精苦,笃志好学,万里寻师,是以博览六经,游心七籍,世上毁誉,未尝芥抱,是时晋武之世,寺庙图像,虽崇京邑,而方等深经蕴在葱外,师乃慨然发愤,志弘大道,随师至西域,游历诸国,外国异言,三十六书,师皆遍学,贯综诂训,音义字体,无不备识,遂大斋梵经,还归中夏,自炖煌至长安,沿路传译,经师所译,有正法华等经,共一百六十五部,广为流传。晋武之末,隐居深山,山有清涧,恒取澡漱,後有采薪者,秽其水侧,俄顷而燥,师乃徘徊叹曰:人之无德,遂使清水辍流,水若永竭,真无以自给,言讫,正移走间,而泉涌满涧,其幽诚所感如此。後立寺於长安青门外,精勤行道,於是德化遐布,声盖四方,僧徙数千,咸所宗事。及晋惠帝西奔,关中扰乱,百姓流移,师与门徒避地东下至渑池,遘疾而卒,享寿七十有八。
照历史看,法师毕生译经,孜孜不倦,己予晋朝佛教奠下不可动摇的基础,其功亦伟。这本经,在文字量上,虽然不多,是出法师所译,以此,足证此经非是伪造,是有历史可考,藉资後人生信的。
六、正释经文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
经文大分三段:甲一,序分,甲二,正宗分,甲三,流通分。
此三分,始出唐道安法师之手,法师判一切经,皆作序、正、流通三分,序,是序述一经发起因缘,正宗,陈述一经所说要旨,流通,即将此经流通後代。法师初判此三分,当时人多不信,後亲光菩萨论传入中国,论中阐明每部佛经应有此三分,以是後人才生信仰,所谓「弥天高判,今古同遵。」以後诸古德释经,多用此三分为判释。
甲一,序分分二:乙一,证信序,乙二,发起序。
乙一、证信序:是证明佛的经典是由阿难从佛所闻,非是阿难臆说,乃是大众同闻,故阿难结集时,一切经首皆安「如是我闻」等句,标此为证,令人起信。亦云通序,通於诸经,亦云经後序,佛说法时,尚未有此文故。
乙二、发起序:是详明每部佛经发起因缘,若如此经以目连度母为发起因,亦云别序,诸经各别故,如楞严经阿难示堕婬室,以此为发起说经之因,如法华经佛放光东照,弥勒腾疑,舍利弗三请,佛方说之,诸经所发起因缘,各有不同,故名发起序,亦云经前序,佛未说法之前,先现一种瑞相。在证信序中,大分五种证信,证明此法可信,故云证信。亦名六种成就,但五种证信,与六种成就,名词虽别,义则相同。
此经证信,照经文所分,只有五种:丙一、闻证信、丙二、信证信、丙三、时证信、丙四、主证信、丙五、处证信。经文缺众证信,理必俱之,如下文云:「四辈弟子,欢喜奉行。」此是译经人省略,此经将闻证信为首,异於余经,亦出译经人译法不同,如云我闻如是,如是我闻,文句虽异,义理则同。此经又无我字,此乃译人彰显圣人皆证无我,余经有者,此皆假指,犹不同凡情所计之我,乃是大我中无我之我。
佛经所用如是我闻,有四种含义:
一、佛入涅盘,当时阿那律教阿难问佛四件事:
l、问佛灭度後,恶性比丘,云何共住?佛答云:以默摈之法而住。
2、问佛在世,我等以佛为师,佛灭度後,我等以谁为师?佛答云:以尸波罗戒为师。
3、问佛灭度後,我等依何法住?佛答云:当依四念处住。
4、问佛灭度後,所集经典,经初当安何语?佛答云:如来灭後,结集法藏,经初当安「如是我闻」等句。
二、是除众疑,佛涅盘後,迦叶尊者为要把佛说的法流传於後世,召集佛诸弟子,结集法藏,阿难高登法座,承其宿福,顿感相好如佛,当众起了三疑:一、疑释迦再来,二、疑阿难成佛,三、疑他方佛至,至阿难唱如是我闻,三疑顿息。
三、止谤故,阿难位居罗汉,结集时,既云如是我闻,则表法有所宗,显非阿难臆说,以是能止他人之谤。
四、拣异教故,外道一切经典,经首皆安「阿忧」二字,阿者云无,忧者云有,以表一切法不出「有无」两者,佛经安「如是我闻」,是表示与印度九十五种外道教不同故。
丙一 闻证信
闻
闻,是由耳根发识而闻,所谓如是之法,我从佛闻,即是阿难结集之语,阿难是佛侍者,佛所说法,阿难一一面提耳闻,阿难未出家前,凡未听佛所说的法,佛则对阿难重说,阿难是多闻第一,凡有所闻,皆能忆提不失,此谓「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难心。」此是表示阿难的记忆力极强之故。
丙二 信证信
如是
此是指法之辞,如信此法,则谓如是,不信此法,则谓不如是,佛说之法,乃是金口亲宣,句句都是诚实其语,决无谎诞,那麽我们是应该相信,信,是学佛的基本,佛法如大海,信为能入,俱足信心,学佛才有保障,如若信心不俱,便谓不信,故如是,乃是信顺之辞。
丙三 时证信
一时
佛说经,自然是有年月日的,但阿难结集,不言年月日,统称一时,这种原因,是有关佛当时所说的法,没有一定地址,有在天上,有在龙宫,有在人间,若以这些时间,以人间时日计算,甚难标准,如四天王天,人间五十年为一日,忉利天,人间百年为一日,夜摩天,人间二百年为一日,兜率天,人间四百年为一日,化乐天,人间八百年为一日,他化自在天,人间千六百年为一日,这样比例,天与天时日,尚且如此相距之遥,照这样说,也就很难计算。如从前无著、世亲、师子觉三位菩萨,同修唯识观,发愿同生兜率内院,相约谁先去者,回来报讯,後师子觉菩萨圆寂,一去三年,不见回讯,三年後,世亲菩萨圆寂,他临终时,无著菩萨吩咐道:「你见了弥勒菩萨之後,须来回我一音。」世亲死後,过了三年才来,无著责他背信道:「你一去,这麽久才来?」世亲答道:「我到兜率内院,听了弥勒菩萨一席法,礼三拜,绕了一匝,马上就回来,谁知这样短短时间,人间就已三年了。」现在人间东西半球又有日夜不同,如美洲是白天,亚洲是黑夜,如经说:「东胜神洲日将出,西牛贺洲日将没,商瞻部洲日当升,北俱庐洲打三更。」故阿难结集,不举年月日,只云一时,就是这种道理。又一说,乃是机教相契,师资道合,听说究竟,名为一时。
丙四 主证信
佛
主证信,主,是一经最主要的角色,若无主,就不能产生其他的配角。佛是人天最有权威的万能,佛一出世,口自唱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又有一首赞佛偈:「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所以佛俱一切智,了达宇宙万法,佛悟道後,身俱六通,足迹遍满天上龙宫,天体地形,知之甚详,若以现在一般科学家,以精心研究世上各种科学,这种技术上的智慧,若以佛的智慧来比较,真是沧海一滴,所以佛的智慧,才可称为世中最万能的智慧,现在这佛,并不是别佛,就是现今本经主讲的释迦牟尼佛。
丙五 处证信
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
当时佛说这本经,是在舍卫国给孤独园,今举出国名及地方,此是表显此经确有地址根据,此处是佛常说法的地方,因为舍卫国的人民,性情纯厚忠良,喜欢听闻佛法,佛在这里成立一间大讲堂,常常讲经说法,现在我们常时所诵的金刚经弥陀经,就是在这里说的,所以这个地方在佛教中是有相当的历史性的。
舍卫,是印度梵语,译为丰德,谓国丰四德,四德就是:
一、解脱德,其国人民,喜欢修行,多得解脱。
二、多闻德,其国人民,喜欢听佛闻法。
三、财宝德,其国丰饶,多出珍宝,胜於余国。
四、五欲德,国家富裕,丰衣足食,人多五欲。
问:既是五欲,本不能称德,何以已今称为德呢?答:此是爱其人民本性淳良,素以好德,五欲虽属逸,亦可称为德。
只,即只陀,乃波斯匿王的王子,只陀,译为战胜,太子生时,适逢国王与外国战胜,因之为名。树,即园中所植之树,乃太子所有。给孤独园,以长者名为园名,给孤独,原名须达,是波斯匿王大臣,家资巨富,性好布施,欢喜扶孤助贫,因此国人美其名为给孤独,孤者,少而无父,独者,老而无子,长者对那些贫苦孤独的人,时常资助救济,因此国人称为给孤独长者,这是佛世一位大慈善家。园本属只陀太子所有,因被须达长者所买,故园属给孤独长者所施,树属只陀太子所施,故云只树给孤独园。
然买园施树,据涅盘经说,当时有一段因缘,如彼经云:「须达长者,为儿娉妇,诣王舍城,因见佛发心,请入舍卫说法,佛令舍利弗随归,先拣住处,择得只陀太子之园,长者问买,太子戏云:『侧布黄金满。』即卖之,长者便欲交付,太子云:『是戏言,共请断事人断之。』被断令依先语,长者载金侧布,唯余一隅,太子见其不惜财宝,知佛殊胜,遂施所余之地,置立门屋,施园中树,以为林荫,二人共成精舍,请佛居之。」
乙二发起序,本经的发起是由目连以孝顺救母为发起因,文分六段:丙一、始得道果,丙二、为报母恩,丙三、寻观处所,丙四、得见母苦,丙五、为母悲救,丙六、恶习未忘。
丙一 始得道果
大目犍连,始得六通。
梵语大目犍连,华语译为胡豆,印度上古有种仙人,在山修道,好食胡豆,故以立姓,目犍连,乃是王舍城辅相之子。在他未出家以前,他与舍利弗同谒沙然梵志为师,自其师终没後,受师遗托,领二百五十新学门徒,同修净行,佛有意要度他们两人,便叫额陛比丘往度,舍利弗见额陛比丘,威仪严肃,庠序温雅,心生羡慕,从其额陛比丘口中所说:「一切诸法本,因缘实无主,息心达本源,故号为沙门。」听後便有所悟,顿得法眼,踊跃欢喜,还归精舍,目连看舍利弗那种喜悦神态,知有妙闻,求问舍利弗,舍利弗将听来法语告诉,目连听了,也得法眼,知佛有大智慧,於是二人领二百五十新学门徒,一同归佛出家,承其宿世善根,出家不久,便得罗汉。
始得六通,就是尊者得道以後,初得六通,通,是天然智慧,照彻无碍,人未得道以前,以识覆障本源,所至之处,皆是壅塞障碍,如蚕自茧,故名不通;现在目连以成道果,还归本然,六根清净,故处处皆得通达无阻,故名为通。六通:
一、通天眼:凡夫肉眼,神识混浊,只能见近,不能见远,有一纸隔,使不能见!天眼通则不然,以清净本然之体,发出见性,故能观色无碍,能观六道众生,前世因,後世果,何处生,何处死,若苦若乐,历历分明,若近若远,皆无障碍。
二、天耳通:是闻声无碍,能听六道众生,悲喜苦乐等声,若远若近,如在耳边,听得历历清晰。
三、他心通:是知他人心事无碍,凡六道众生,心中有何念头,不用说出,便能知之。
四、宿命通:是知过去世一切事无碍,不但能知自已一世二世至百千万世以前的事,而且能知他人八万四千劫内的事。
五、如意通:亦名神足通,身如其意,随念即至,身能飞行,山海无碍,能变大变小,一能变多,多能变一,移近就远,移远就近,此界没,彼界出,彼界没,此界出,变化无穷。
六、漏尽通:漏,即三界见思二惑,如钵破漏,不可复用,凡夫被诸烦恼覆障,永不出缠,亦如破器一般,故云漏,罗汉已断见思二惑,不受三界生死,故名漏尽。唯此一通,仅限四圣独有,余则无此一通。现在目连得斯六通,已是了断见思二惑,跳出三界生死,从此永不受三界後有之身,故云始得六通。
丙二 为酬母恩
欲度父母,报乳哺之恩。
目连生性孝笃,一得道,就思报恩,以此足证出家人,非是单味舍弃亲情父母出家,就是不孝不义,相反的,目连的出家,是为孝顺父母而去出家,故他一得果道,时不容刻就报父母乳哺之恩,故孔夫子说:「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古人又云:「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现在本经所说,重在报恩,以是处处皆於报恩为作前题。
文中两句,首句,正显目连为孝度亲,次句,正显目连度亲,偏重度母,此经所说,对於度父;全无提及,目连既得道果,而得六通,对他去世父母,生於何道,昇沉苦乐,以他道眼观察,了若指掌,目连或观他父亲,生於善道,暂可容缓度拔,盖此时,目连观他母亲堕於鬼道,受饥渴苦,故应急度,所以此经所说,偏重度母。
至於报恩,若分析来说,报有分全,恩有轻重,过去多生父母恩为轻,今生父母恩为重,报一生父母恩为分,报多生父母恩为全,世人报恩,大多只报一生,设同孟宗董永之孝,祗说分报而已,今经所说,欲度多生父母恩,这才是全报。
关於报恩,是每个良知自爱的孝子贤孙们,是不能逃避这种责任心的,在佛经说:「假使有人,左肩担父,右肩担母,研皮至骨,穿骨至髓,遶须弥山,经百千劫,血流没踝,犹不能报父母深恩。」又云:「假使有人,遭饥馑劫,为於爹娘,尽其己身,脔割碎坏,犹如微尘,经百千劫,犹不能报父母深恩。」佛是提倡大孝的圣者,从旷劫以来,常行仁孝,真是一个能说能行的大孝圣者,所谓:「大孝释迦尊,累劫报亲恩。」以下我暂引佛陀往昔一段为猕猴王救母的故事来说,藉知佛陀往昔作了兽类,还尚晓修其孝行。
如经云:「佛在舍卫国,告诸比丘言:我今欲往忉利天上,夏坐安居,为母说法,汝诸比丘,谁乐去者,当随我去,作是语已,即往忉利天上,在一树下,夏坐安居,为母摩耶及无量诸天说法,皆获见谛,还阎浮提。诸比丘言:『希有世尊,能为其母,九十日中,住忉利天。』佛言:『非但今日,我过去时,亦曾为母,拔苦恼事。』时诸比丘,而白佛言:『过去所为,其事云何?』佛言:『往昔久远,雪山之边,有猕猴王,领五百猕猴,时一猎师,张网围捕。』猕猴王言:『汝等今日,慎勿恐怖,我当为汝破坏彼网,汝诸猕猴,悉随我出,即时破网,皆得解脱,有一老猕猴,担儿脚跌堕於深坑,猕猴王觅母,不知所在,见一深坑,往到边看,见母在下,语诸猕猴,各自励力,共我出母,时诸猕猴,互相捉尾,乃至坑下,挽母得出,离於苦难,况我今日,拔母苦难,尔时拔免深坑之难,今复拔母三恶道难。』佛告诸比丘:『拔济父母,有大功德,我由拔母,世世无难,自致成佛,以是义故,诸比丘等,各应孝顺供养父母。』」
佛教的传统,教化众生,了脱生死,固属本教的要旨,我们明白此身虽是幻躯,倘若不假父精母血构成,那有这个身躯做为修道之器?所以,此身既属父母所有,我们就应孝养父母,这才尽了儿子的责任。佛的孝行,的的确确可做为我们最好的模范。现在目连是佛弟子,得佛法诲,以佛至孝之道,拳拳服膺,此可说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而佛家的孝,确有传统性的。
至於孝的反面,就是不孝,当今世风不古的今日,要找一个真以行孝的人,真是少如凤毛麟角。骂父打母,不孝之举,充耳常闻,比比皆是。如佛经里所说:「横簪头上,既与索妇,得他女子,父母转疏,私房内室,共妻语乐,父母年高,气力衰微,终朝至暮,不来借问,或复父孤母寡,独守空房,犹如客人,寄止他舍,常无恩爱,或无襦被,寒冻苦辛,厄难遭之太甚,年老色衰,多饶蚤虱,夙夜不卧,长吟叹息,何罪宿愆,生此不孝之子,或时呼唤,瞋目惊怒,妇儿骂詈,低头含笑!」
现在像这种人,世上真是多得很,一个不孝的人,当然是没有好的结果,天地间也决不容许这种人,下面我且引几部经典可来证实不孝的人,应得之报,显然是有的。
如经所说:「昔迦默国,鸠陀扇村中,有一老母,唯有一子,其子勃逆,不修仁孝,以瞋母故,举手向母,适打一下,即日出行,遇逢於贼,斩其一臂,不孝之罪,寻即现报,苦痛如是,後地狱苦,不可称计。」
「又有一妇,禀性很戾,不顺礼度,每有所为,常与姑反,得姑瞋责,恒怀不分,瞋心转盛,现欲杀姑,後作方计,教其夫主,自杀其母,其夫愚痴,即用妇语,便将其母,至旷野中,缚结手足,将欲加害,罪逆之甚,感彻上天,云雾四合,为下霹雳,霹杀其儿,母即还家,其妇开门,谓是夫主,问言杀未?姑答已杀,至於明日,方知夫死,不孝之罪,现报如是,後入地狱,受苦无量!」
在杂宝藏经,又有一段故事,也是叙述吾佛往昔一段孝与逆,在冥冥中自有分晓判断,而所得的罪福,是非常的明显。如古人所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经里的故事,很有趣,自然是含有一番警告性,为的是要使人们听了,有所警惕,不可随便妄为,这样,无论每一个人,对於生身父母是应该孝敬,丝毫不可杵逆,否则就成为万世不孝的罪人了。其故事如下:
佛在王舍城,告诸比丘,於父母所,少作供养,获福无量,少作不顺,获罪无量。
我於过去久远世时,波罗柰国,有个长者子,名叫慈童女,其父早丧,家里又贫,慈童女侍母极孝,日作劳力,割草卖薪,日得两钱,奉养老母,因勤工作,日得四钱,以供於母,逐日增加,日得八钱,供养於母,为人忠实,人多信赖,获利转多,日得十六钱,奉给於母,众人见其聪明,经营有方,便劝之言:「汝父在时,常入海取宝,汝今何不入海采宝?」
慈童女闻是言,而白於母:「我父在时,作何事业?」
母言:「你父在时,入海取宝。」
子言:「我父入海取宝,我今何故,不我入海取宝?」
母见其子,仁慈孝顺,便戏言:「你也可去。」
慈童女一听此言,认为他母亲许可他去,便约诸同伴入海取宝。一日,向母辞行,母对其子道:「我唯有你一子,怎可放你入海取宝。」其母说著,便拒绝其子的请求入海。
子对母说道:「母若先不许,我就不作此拟想,已先徵得母同意,设今不去,便失诸同伴信约,宁可立信而死,不可无信而生。」
母看子意坚决,阻之也是无益,趋前抱子而哭,说道:「待我死後,才可得去。」
慈童女为不失信故,便推开其母,同时又拔出其母数十根发,母恐儿得不孝罪,便放他去。
以是慈童女和诸同伴入海取宝,行到半路,忽然刮起一阵大风,遂失诸伴,又不识路,见有一山,至山顶,遥见有城绀琉璃色,饥渴困乏,疾向城中,尔时城中,有四玉女,擎如意宝珠,作诸使乐,而共来迎,慈童女带著很奇怪的心情,便问四玉女道:「你们为何所事,而来迎接於我?」
四玉女笑著,齐声答道:「君有好大的福气,能得在此城中与我们姊妹共享四万岁的快乐。」
慈童女就在这里住,和诸玉女同相取乐,但住了不久,便生厌离,遂舍她们而去,诸玉女感到无限遗憾,就带著娇瞋埋怨似地责备他道:「阎浮提人,真是反复无常,为什麽这样无缘无故就抛弃我们而去呢!」
慈童女不顾她们娇瞋,又不沉恋她们色相,决意和她们告别,向前而行,见一座颇梨城,有八玉女擎八如意珠,也作使乐,前来迎接,慈童女又觉得很奇怪,便问她们道:「你们为什麽这样客客气气来迎於我?」
八玉女嫣然地笑了,齐声答道:「难得今日君临,我们与君有八万岁良缘,所以今日君到,就应欣然相迎。」
慈童女知道了这段因缘,不客气就在这里住,但住不久,也生厌离,也和他们告别,诸玉女在这时似乎也领略到阎浮提人实在是靠不住,也感到无限的惋惜,就让慈童女告别。慈童女别後,向前而行,进一座白银城,有十六玉女擎十六如意珠,欣然相迎,慈童女又觉奇异,便问她们道:「你们也是这样兴高釆烈的来迎接于我,但我有何宿德,而受你们这样厚礼相迎?」
十六玉女笑著,娇声一同答道:「君有好大福气,堪受我们姊妹拱待十六万岁,今日君到,我们姊妹就应特别相迎。」
这时慈童女自知有大福气,但不知生平造何福德,而受此种艳福,以是慈童女就在这里住,接受她们殷懃款待,但住不久,旧态复燃,又生厌离,也和她们辞别,别时,诸玉女也感到恋恋不舍。慈童女又向前行,至一座黄金城,城中有三十二玉女,擎三十二如意珠,欣然来迎,慈童女这时又感到很奇怪,内心却作这样想著:为什麽我这一向以来,我居然而遇到这许多的艳遇呢?以是便启口向她们质道:「诸位玉女:我今有何因缘,受到你们这样厚礼相迎呢?」
三十二玉女欣然同声答道:「这是君之宿福,我们与君有一段宿世因缘,所以我们应该这样迎接,愿君勿却,且受我们的欢迎吧。」
慈童女又是知道了这段因缘,便在这里住下,享受她们的艳福,三十二玉女又再告诉慈童女道:「我们与君有三十二万岁因缘,君可安心住在这里,享受我们的快乐吧。」
慈童女住在这里,但住不多久,不知怎样,又生厌离,想欲他去,便对诸玉女告辞,这时诸玉女状似留恋,慨叹万端,便带警告般的口吻挽留劝道:「君前後所住,均是艳境,受大快乐,恐君此去,就无乐境可言,以君不如在这长住,长期享受我们姊妹的福气,此是吾等姊妹为君之计,才出此之良言,以免君後日之悔呵!」
慈童女在这时,雄心蓬勃,满想前面更有艳境可遇,就不理她们的劝告,毅然和她们辞别,向前而行,遥见一座铁城,心生疑虑,独自暗暗想道:外虽是铁,内必有更好境界,以是不虞有他,向前渐进,到了城阙,一切情境,均是阗寂寂,并无玉女来迎,而此遭却就出他意外,他又自信城里必有更好妙境,以是再进,不知不觉进入铁城,而城门自动关门,城里火炎灼灼,热不可近,慈童女张目一望,四处又是阗然无声,并无一个玉女来迎,横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面孔狰狞,头戴火轮的鬼卒,慈童女看後,内心只感惴惴不安,已知此人非是善类,又知此间非是善处,显然是一座牢狱,在这情境之下,真是把慈童女吓坏了,慈童女拟欲退出城门,但城门紧紧关闭,已无去路,那个横眉恶凶的狱卒,步步迫近慈童女身边来,在静寂间,烘然一声震响,那个火轮忽然飞在慈童女头上,把慈童女压得怪声怪叫,又痛又热,苦不堪言,那个火轮像磁质般,任慈童女出尽全身之力,总不能把牠摆脱,这时慈童女才知身陷牢狱了,这种意想不到的突击,真是使慈童女料也料不到,也使慈童女莫名其妙,这时慈童女为要明白这种突击的情形,所以不得不启口问那个狱卒道:「狱哥!我戴此轮,何时可脱?」
狱卒答道:「世间有人,作其罪福,如汝所作,入海采宝,经历诸城,时间又暂,然後当来代汝受罪,此铁轮者,终不堕地。」
慈童女又问道:「我作何福,复作何罪?」
狱卒答道:「汝在阎浮提,日以二钱,供养於母,故得琉璃城,四如意珠,及四玉女,四万岁中,受其快乐。四钱供养母故,得颇梨城,八如意珠,八玉女等,八万岁中,受诸快乐。八钱供养母故,得白银城,十六如意珠,十六玉女,十六万岁,受於快乐。十六钱供养母故,得黄金城,三十二如意珠,三十二玉女,三十二万岁,受大快乐。以拔母发之罪,今得戴此铁火轮,不曾堕地,有人代汝,乃可得脱。」
慈童女又问道:「今此狱中,有人受罪和我相同否?」
狱卒答道:「百千无量,不可称计。」
慈童女闻已,即作思惟:我因少意逆母,而拔母发,致受此罪,况世人大逆不孝,所受之罪,当比这更重,慈童女想到这,不禁毛孔悚然,慈童女为救世人之故,便发誓愿:「愿我代为一切众生受苦。」
慈童女发是愿已,头上铁轮顿然堕落於地,这时慈童女便驳问狱卒道:「你说此轮,不曾堕地,于今为什麽会堕落於地呢?」
狱卒一听此话,不但不与辩驳,像野蛮地又不与他讲理,一股瞋忿心用铁叉打慈童女头,慈童女骤时命终,即生兜率天。
尔时慈童女,是什麽人?就是当今释迦牟尼佛的前身。
佛告诸比丘:「於父母所,少作不善,获大苦报,少作供养,得福无量,当作是学,应勤尽心,奉养父母。」
佛说这段故事,实在是含有很大的教育性,我们生做一个人,世代相袭,应有义养,现在我们孝人,相信後人必来孝我,这是理所必然,若是擅行不孝,此不但失掉了做人的意义,而且辜负了父母一番抚养的苦心,慈乌尚有反哺之报,羊犹有跪乳之恩,设使我们对於父母不孝,真是不如此等禽畜之类,唐朗诗人白居易有首赞慈乌诗:「慈乌失慈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夜夜夜半啼,闻者非沾襟,声中如告诉,未尽反哺心!百鸟岂无母,尔独哀怨声,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昔有吴起者,母殁丧不临,嗟哉斯徒辈,其心不如禽!」我们要学一个高尚的人格,和一个誉为有孝养的人,那麽我们就应向佛陀一方面学习,和目连尊者那种悲心救母的孝行看齐,这檬做人,才有意义,那麽这样,这才不辜负父母一番苦养的心意呵。
丙三 寻观处所
即以道眼,观视世间。
目连父母亡时,目连尚未得道,故不知父母生於何处,现今目连得道,力可能追,故能寻观。道眼,即天眼通,由以证道,故云道眼,此即能观智。世间,是所生处,即所观境。世,是迁流义,间,是间隔义,就是说世间形形色色的万物,瞬息迁流万变,各有间隔不同,故云世间。世间有二:就是众生世间、器世间;众生,是指六道一切有情,有知觉的灵性;器世间,是众生所依止处,如十方无量世界,这些世界,犹如器般。
丙四 得见母苦
见其亡母,生饿鬼中,不见饮食,皮骨连立。
现在目连不见其父,只见其母,这就证明父生乐处,因父生乐处,故不假施救,母生鬼道,已属三途,复见饥饿,乃鬼中极苦的鬼,因此触动目连的悲心,求佛施救,所以本经正宗分,皆由此发起。
生饿鬼道,是招感异熟果,若非诸大德之力,实不容易超拔,现在目连之母,堕於鬼道,好是其子,宿植德本,生逢佛世,禀性有非凡之孝,故能深感佛恩,教其盂兰盆供,以救其母脱离饿鬼道苦。
饿鬼的报应,是饥饿,食不下,常不见饮食,积劫不闻浆水之名,伺求人间秽物,据瑜伽师地论说,饿鬼有三障:
「一、外障,谓此饿鬼,常受饥渴,皮肉血脉,皆悉枯稿,头发蓬乱,其面黯黑,唇口乾焦,常以其舌,自舐口面,慞惶驰走,处处求食,所到泉池,便见其水,变成脓血,自不欲饮,如是等鬼,由外障碍饮食,是名外障。二、内障,谓此饿鬼,咽如针,口如炬,其腹宽大,由此因缘,纵得饮食,不能噉饮,如是等鬼,由内障碍饮食,是名内障。三、无障,谓有饿鬼,名猛焰鬘,虽以饮食,无有障碍,然随其所饮之物,皆被烧然,变成火炭,由此因缘,饥渴大苦,是名无障。」
经典所说:「目达母亲悭贪,不只一世二世悭贪,是多生多世悭贪,现在所受饿鬼道报,是酬引宿世业因故。」经云:「定光佛时,目连名罗卜,母字青提,罗卜欲行,嘱其母曰:若有客来,娘当具膳,去後客至,母乃不供,仍更诈为设食之筵,儿归问曰:昨天客来,若为备拟?母曰:汝岂不见设食处耶?从尔已来,五百生中悭吝相续。」这样,一世二世悭贪,罪已定论,况五百世悭贪,所以现在感饿鬼道报,罪是应得的。
可是现在一般人,对於人生的循环,往往看不透彻,人之来生,赤手而来,人之死去,赤手而去,何以悭财吝物,而善不为?试问,虽有家资千万,死後遗托何人?纵是子孙贤孝,尚有追思之念,解曩布施,做点功德,回向父母恩德,倘若子孙不孝不贤,贪淫纵色,不顾家声耻辱,挥霍无度,结果,不但荡家破产,恶声四扬,犹使父母在九泉之下受辱,所以一个有高深远识的人,决不这样愚蠢,遗留许多金钱让他儿孙猖獗花费,反而害了他後一代儿孙们,我们应该回顾,何不趁著自己活时,向人类以互助之精神,慷慨助人,做点公益事业,培养自己来生,这才有意义的事。不然的话,若为子孙著想,堆金积玉,一毛不拔,结果,是害己害人!须知世上无常,父母兄弟,至亲骨肉,一朝堕落,各不相代,到了那时,真是悔之莫及。现在目连母亲因了悭贪,受斯恶道鬼报,这是显然作为我们一个最好的借镜,至於佛经,引古述今,这是无非要使我们见到闻到有所警惕而已。
丙五 为母悲救
目连悲哀,即以钵盛饭,往饷其母。
悲哀,目连虽证法理,已破我执,以本来说,应无世间悲喜哀乐情绪,现在示现悲哀状态,这是表现目连孝笃天真,所以一见隔生老母,纵是容颜如旧,也哀也泣,何况现在目睹老母皮骨连立,鬼形鬼状,这样安不使目连痛哭流泪,悲哀不已,反过来说,设使目连看了,无动於心,又无悲哀表现,那能表现目连内心的孝悃?所以目连的悲哀,这是人伦之常,也表孝笃之举。
钵饭往饷者,目连单以悲哀,也无济於事,既是其母腹里空虚,苦若倒悬,现在唯有救急办法,只有先饷钵饭,以解一时饥渴,藉延喘息命根,这才是临急最好的办法,故以钵饭往饷。
丙六 恶习未忘
母得钵饭,便以左手障钵,右手搏食,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
这几句,乃述其母恶习未忘,而不得食的劣缘。文分两种解释,上三句,正示恶习未忘,下三句,示出内障劣缘。
初中,母见钵饭,因恶习深故,依然显出旧时悭贪状态,恐饭被人所夺,「便以左手障钵,右手搏食。」这种举动,是其恶习未忘,也可现出目连母亲的悭贪程度,已到了极点。
次示出劣缘,目连母亲既是这样悭贪,纵是其子神得六通,道证四果,也不能解其恶缘,所以感受「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的恶果!这样看来,目连母亲所感的饿鬼道报,是属内障饿鬼,此种劣缘,皆由心缘所变,非是外境所致。上来释序分竟。
甲二正宗分,文分二:乙一、目连悲陈,乙二、如来广示。
乙一 目连悲陈
目连大叫,悲号涕泣,驰还白佛,具陈如此。
目连之母,既是这样罪重,饥不可济,苦不可拔,这难怪目连看了,悲号大叫,涕泪横流。虽然,目连有倾山河之神变,转日月之精能,尽其孝诚,终不能解救其母之苦,这时目连才知道力敌不过业力,由此著急,目连才把这事情奉告於佛,求佛解救。
乙二如来广示,文分八段:丙一、示母罪根深重,丙二、直指孝子德薄,丙三、呵斥邪外无力,丙四、明其正法有能,丙五、许以救济方法,丙六、不出正法超胜,丙七、孝子转悲为喜,丙八、慈母顿脱鬼道。
丙一 示母罪根深重
佛言:汝母罪根深结!
由上目连请求,佛才说出本经救济方法,正宗之法,由此开始,佛一开端,便不留一点情面,直责其母罪根深结,这话,虽然不甚漂致,但佛所说,是有根据的。原因你母生前悭贪炽盛,恶习深固,己非一世二世,譬如一个病人,病若轻微,自然易治,一、二药剂,便可服愈,倘若病情危重,自非短时药石见效,现在你母所患病症,实属深沉危险,不易调治,己非简单手续可能医治,乃是应费相当的时目的。
罪根深结,把它分析来说,罪,是属身、口二业,根,是属意业,因有不净三业造出来的悭贪,就是罪根,三恶道皆由此罪根生长出来的。你母所造罪根,非是一生一世,乃是多生多世,已有五百世悭贪相续,所以称为深。你母罪根,既是这样深长,胶固难解,自非一般普通人所能解救,故称为结。佛略说这四字,可把目连母亲的悭贪罪业,全部说得非常的贴切的。
丙二 直指孝子德薄
非汝一人,力所柰何!
此则责其子德薄,所以不能施救,像你目连这样小根小器的人,怎能救你母亲这样深重的罪恶呵!须知你母悭时已久,事历多人,你虽至孝,骨肉至亲,也是莫可奈何的,老实说一句,现在要救你母,己非你目连个人的力量可能施救的,故云非汝一人,力所柰何!
丙三 呵斥邪外无力
汝虽孝顺,声动天地,邪魔外道道士,四天王神,亦不能柰何!
目连本身勤修四谛,已断见思二惑,得六通,出三界,位登罗汉,已非凡品,又已俱这样孝诚,尚且不能施救,何况那些凡外天魔的外道呢?故三藏云:「纵汝感天灵於上界,激地只於下方,纵摄邪魔,横罗外道,统六合以同家,总八部为一众,并其神力,亦不柰何!」天灵即天将,如金刚密亦,散腊大将之类。地只,如城隍土地诸鬼神。邪魔,如他化自在天,魔醯首罗天王,此等均是魔王天摄。外道,如印度九十六种外道。外道,心外取法,故名外道,如拔发,自饿,投渊,持牛狗戒等外道。道士,如吾国道教之类,佛教初始传入中国,国人呼僧为道士。四天王神,即四方护国天王。
丙四 明其正法有能
当须十方众僧威神之力,乃得解脱。
上面显示神力,不能敌其业力,此反映佛教之力,正可能敌其业力,而且能施救,至於施救办法,是靠「十方众僧威神之力,」故三藏云:「一缕不能制象,必假多丝,一人不能除业,必资众德。」
众僧,梵语俱云僧伽,译为和合众,所谓和合,含有六和之义,就是戒和同修,见和同解,身和同住,利和同均,口和无诤,意和同悦,此等出家人,俱此六德,堪为人天眼目,足有力量可救,而使其解脱。
丙五 许以救济方法
吾今当说救济之法,令一切难,皆离忧苦。
吾今当说,正是许辞,救济之法,正是许事。佛是三界导师,四生慈父,每说一法,其动机必是为令一切众生离苦,故佛假目连之问,藉以发扬盂兰盆供,人们能行此盂兰盆供,便可远离一切苦难。
丙六示出正法超胜分二,丁一、示出献供之法,丁二、教导受供之仪。丁一、示出献供之法又分五。戊一、择定胜时,戊二、发孝思心,戊三、陈设妙供,戊四、盛赞福田,戊五、得获胜益。
戊一 择定胜时
佛告目连:十方众僧,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时。
救济方法,指定七月十五日,因这日子,是十方众僧自恣日,又名解夏日,佛择定这日子救济,就是胜时。佛在世时,佛制诸比丘,由四月十五日至七月十五日,这九十日为结夏安居日,不许比丘远行,应於所在地加紧用功,结夏安居竟,就可自恣,自恣有三日、十四、十五、十六,今举中间十五日。自恣,自,即自己检点,如发觉自己有过失,应对人陈露忏悔,不可覆藏。恣,恣他所举,如有过失,应对僧众忏悔,如云:「白大德长者,或见我过,或闻我罪,或疑我犯,恣任所举哀愍语我,我当忏悔。」佛要比丘履行此自恣法,此是深恐当局者迷,必藉旁观得失,以有这样如法忏悔,纵不断惑,也可灭罪增福,一切禅定解脱,便可由此奠立,以是此法,却成为每年间诸比丘应行的定法。
戊二 发孝思心
当为七世父母,及现在父母,厄难中者。
这是推广孝思,就是七世父母也应超拔。七世父母,我们从无量劫来,何只这七世父母,而今略举七世,这不过指在近数而说,事虽隔世疏远,她们总有生我养我之恩,既有恩泽於我,理应酬答。
厄难中者,义通存殁,存则现生父母,或受沉坷,或受枷锁。殁则如七世父母,或沉三途,受诸苦难,但愿此等父母苦难,皆悉脱离。
戊三 陈设妙供
具饭百味五果,汲灌盆器,香油锭烛,床敷卧具,尽世甘美,以著盆中,供养十方大德众僧。
此乃示出供品物质。在供筵中,以饭为主食品,故云具饭,百味是为配合,百味,及指大数而说,实非一定须要百味,五果,乃百味中之一少数,如桃李柰枣柿,此等皆是食品,为舌根所尝。汲灌盆器,乃属沐浴用具,如口壶面盆。床敷卧具,乃属睡眠用具,如蚊帐被蓆,此等皆是身根所觉。香油锭烛,此属供品,香能闻薰,是鼻根所触,香油涂身,是身根所触,锭可焚化,烛可照亮,是眼根所见。尽世甘美,是世上珍贵食品,亦属舌根所摄,这里所讲尽世甘美,拣非荤酒之甘美,是指素食中之最甘美食品。
以著盆中一句,若以百味五果,著在盆中,这是可以,如用床敷卧具著在盆中,绝无此理,此是译经之讹,应云著在盂兰盆供中,才是合理。
大德僧,是明已证果位的罗汉,德高望重,为众领首,所以称为大德,此等大德,律仪精严,为世福田,堪受人天供养。
戊四 盛赞福田
当此之日,一切圣众,或在山间禅定,或得四道果,或在树下经行,或六通自在,教化声闻缘觉,或十地菩萨大人,权现比丘,在大众中,皆同一心,受钵和罗饭,具清净戒,圣众之道,其德汪洋。
当此之日,即指七月十五日。一切圣众,标出总名,山间,是幽静地方,离诸城市愦闹,修禅定人,应在这些地方修习,较易修证。禅定有二:一、世间禅,如色界无色界四禅八定。二、出世间禅,即三乘所修禅定,此中乃指出世间禅定。
或得四道果,即二乘所证果位,修有缓急,证有浅深,四道果,就是修证层次。初果须陀洹,译为入流,断三界见惑,预入圣道之流。二果斯陀含,译为一来,於欲界九品思惑中断前六品尽,後三品犹在,更须来欲界一番受生,故名一来。三果阿那含,译为不来,断欲界後三品思惑尽,更不来欲界受生,故名不来。四果阿罗汉,译为无学,已断见思二惑,越出三界,已证涅盘,无法可学,故名无学。
或在树下经行,这是修行人禅余散步,调节身体,正式修行,无论行住坐卧四威仪中皆可用功,故山间林下亦可修习。经行,算是修持人的一种调节身体的方法。
六通自在,教化声闻缘觉者,在圣众中,除了二乘外,还有三贤十地菩萨,这些菩萨已得六通自在,自有资格可教化声闻缘觉。自在,就是不受一切束缚,名为自在。菩萨的自在,有观境自在,有作用自在,观境自在,菩萨得了正照智慧,照了真如境,於真如境中,能通一切诸法,圆融自在,不被一切诸法所障,了了明明,於境无所挂碍,以无挂碍故,便得观境自在。作用自在,就是菩萨既以正智照了其如境,於时从体起用,现身说法,教化众生,随心所欲,任运自在。菩萨以这照智,教化二乘,劝导二乘,回小向大,趋向佛果。
或十地菩萨大人,权现比丘者,菩萨,是总名称,有权实大小之别,十地菩萨,位近佛邻,非是权小,所以称为菩萨大人,这些菩萨,隐大现小,权现比丘,是内秘菩萨行,外现比丘身,如观世音菩萨权现三十二应,金粟如来权现居士身之类。
在大众中,皆同一心者,圣众之中,虽然位有大小,德有厚薄,他们在受供时,均摄禅定意,同发惭愧心、慈悲心,故云皆同一心。
受钵和罗饭者,正明受盂兰盆供,钵,乃出家人盛饭之器,梵语钵多罗,华方译为应量器,乃僧用六物之一,发轸钞云:「应法之器,谓体色量三者,皆须与法相应。体有二:泥及铁,色,熏作黑赤色,或孔雀咽色,鸽色。量,大受三斗,小受斗半,故名应量器。」
末三句,总赞其德,文意可知。谓此等圣众,个个都是精持律仪,身俱净戒,无有漏阙毁犯。口俱净戒,凡有所说,无有虚妄。意俱净戒,心念无邪,离诸欲染。如是三业清净,堪受人天钦敬供养,所谓大圣度人,功唯在戒,故云圣众其德汪洋。
戊五 得获胜益
其有供养此等自恣僧者,现世父母六亲眷属,得出三涂之苦,应时解脱,衣食自然,若父母现在者,福乐百年,若七世父母生天,自在化生,入天光华。
文分两段,前半段,明获悲愿而离苦,後半段,明获慈愿而得乐,乐中有存亡之异。
其有,是假设辞,若有人发心供养此等自恣僧,可使现生已亡父母以及六亲眷属,获圣众悲愿力,得出三涂苦。现世,就是现今生我此身父母,非唯未亡名为现世。而未亡父母,在後半段,明存亡获益中说,意谓供养此等自恣僧,不独已亡父母得益出离三涂,现今未亡父母也得圣众之慈愿力,享乐百年,以至七世父母也可得益生天,受诸天乐的,像这样殊胜功行,既可益阴,也可益阳,是故我们应该供养此等自恣僧侣。
入天光华,是形容天人,有光明相,快乐相,天人有自然华光庄严等相。
丁二 教导受供之仪
时佛敕十方众僧,皆先为施主家咒愿,愿七世父母,行禅定意,然後受食,初受食时,先安在佛前塔寺中佛前,众僧咒愿竟,便受自食。
上一科,佛教施主家供养时,应如法供养。此一科,佛教十方圣众也应如法受供,两者如法,这才使施者获益,受者无愧?文分两段,首段俱三业清净义,末段俱三宝义。
首段,先为施主家咒愿者,是明口业清净,受施者,应先为施主家念咒祝福,求其消灾,使生者获福,亡者超昇,此法,如同我国各大丛林庵院,僧人吃饭时,念供养咒一般,如僧人吃饭後,在结斋时所称念云:「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若为乐故施,後必得安乐。」此四句,就是一种祝福词。
行禅定意者,是明意业清净,僧人在受供时,应入正念聚,或作警惕想,如想云:「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若人不了道,披毛戴角还。」行者有了这种正念,或有戒惧之心,深恐虚消信施,能得这样正观心念,无诸杂染,已有这样小心翼翼,就容易摄入正定。
然後受食者,是明身业清净,口念咒,意入定,食时又是清净食,如是三业清净,这样施者与受者,必定获益无穷的。
末段,俱三宝义,先安在佛前塔寺中佛前一句,是明俱佛宝义,僧人在未食时,应先供佛,以代施主家求福,但这样也是崇敬法故。
众僧咒愿竟一句,是明俱法宝义,人以食供养我,我应以法施人,故食时应代施主家念经祝福。
便自受食一句,是明俱僧宝义,受食是僧,以如法受,如法食,僧人食时,应生惭愧心,不可著想,应想此食,乃是暂时资养色身,借此色身谋求道佛故,如佛经说:「众生但以世间之食,资养色身,不当贪著,须求出世间之法食,增长菩提慧命。」
然而,在当今末法时期,僧人是佛教中的代表,佛法皆以僧人为轴心,故僧人在佛教中是负有特别的任务,所以僧人在受施主家供养时,应当形表端正严肃,以表现佛法的崇高,以博取人家对佛教有著更深更好的印象,所以佛教的盛衰,实有关僧格的完整,我们一般僧伽对於这点,应该特别的留意的,否则,不但有损僧格,而且对於佛教的庄严有著甚大的关系。
丙七 孝子转悲为喜
时目连比丘,及大菩萨众,皆大欢喜,目连悲啼泣声,释然除灭。
目连已得佛开导指示,已知其母有解救的办法,所以此时目连顿然转悲为喜,这种情形,有如世上之监狱一般,狱官受贿,犯者不久当得解放,这是毫无疑义,故目连之喜,这是必然的事。
丙八 慈母顿脱鬼道
时目连母,即於是日得脱一劫饿鬼之苦。
按此文,是译经人的漏缺,因此时是佛对目连说其救济方法,施供之事,应在别时,今说经次,就云其母脱离鬼道,这样显然是译经的疏忽,应云:「尔时目连闻是法已,至七月十五日设施盆供,供自恣僧已,其母即於是日得脱一劫饿鬼之苦。」这样文义才得畅达。
总之,佛法是不可思议的,尤其圣众之力更是不可思议,以一餐之供,迅速就得如许的利益。故三藏云:「孝子既献供於此辰,慈母乃除殃於是日,大哉圣力,速疾如斯。」上来解释正宗分竟。
甲三、流通分,文分三段,乙一、获益启问,乙二、如来称赞,乙三、正答所问。
乙一 获益启问
目连复白佛言:弟子所生母,得蒙三宝功德之力,众僧威神之力故,若未来世,一切佛弟子,亦应奉盂兰盆,救度现在父母,乃至七世父母,可为尔不?
此下流通分,是将此法流通未来,目连此问,也是设供後之事,非同一席语。现在目连母既蒙三宝力,获益生天,此法既是这样大的功德,理应将此法流通後人,使未来众生同沾斯益,目连此问,足可表现目连的心亦确为利益後人,以是此举,博得吾佛大加赞叹。
乙二 如来称赞
佛言:大善,快问,我正欲说,汝今复问。
目连所问,适巧深契圣心,故佛赞云,大善快问。佛之本意,本欲说此盂兰盆供,导人孝行,将此法作为未来众生行孝的跳板,除众生苦的桥梁,现在佛正为此事,拟将咐嘱未来,适巧目连正为此而问,故云我正欲说,汝今复问。
乙三正答所问,文分五段,丙一、教行修供,丙二、教发誓愿,丙三、教常发心,丙四、教常奉持,丙五、欢喜奉命。
丙一 教行修供
善男子:若比丘比丘尼,国王太子大臣宰相,三公百官,万民庶人行慈孝者,皆应先为所生现在父母,过去七世父母,於七月十五日,佛欢喜日,以百味饮食安盂兰盆中,施十方自恣僧。
上面所说,出家人要行孝道,在家人固属也应行孝,上至国王,下至万民百娃,父母乃是我们生身之本,我们既由父母养大,理应还报父母深恩,这才是天职。上面曾经说过,慈乌鹦鹉尚解思恩,况为人伦,故人者,仁也,若非仁,岂为人,孔子说:「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又云:「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现今佛说盂兰盆供,目的也是导人行孝,这样,在事实上,儒释之孝,殆有共同点,但所行的孝行,世间孝与出世间孝,有著不同而已。
三公百官,三公,据典所载:周之三公,即太师、太傅、太保。西汉以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东汉以太尉、司徒、司空,称为三公。百官,是朝廷文武百官。
佛欢喜日,佛证一真法界,觉体如如,本无悲喜可言,而今示现欢喜,须知我佛出世,本以度人为怀,见人行善则喜,见人造恶则悲,于今比丘九旬加工用行,各证道果,了脱三界生死,不为魔界所缠,他们既有这种功行,已是畅佛本怀,但这,安不使佛欢喜,所以此日,称为佛的欢喜日。
丙二 教发誓愿
愿使现在父母,寿命百年无病,无一切苦恼之患,乃至七世父母,离饿鬼苦,生人天中,福乐无极。
现在这本盂兰盆经,乃是隶属人天教,故经中佛所教人发愿,仅限人天之愿,是故愿使父母常无病恼,寿命百年,乃至七世父母,离饿鬼道,上生天界,得无量福乐,我们既有是愿,愿必随心所成,我们要报答父母恩,就应常时发下如此之愿。发愿,乃是表现每个人的心志,如果心志坚决,将来必有所获,如果心志不健全,又有犹豫于决心理,结果此人决是不能完成大器的,这是自然之理,故每一个人道业成与不成,便可看他所发的心愿,是否坚决与不坚决,所以佛教一般人发愿,就是勉励人无论做了一件什麽事,应有一种永恒坚决的志想心愿,有了这种的志想心愿,那麽这人才能完成其大业的。
丙三 教常发心
是佛弟子修孝顺者,应念念中常忆父母,乃至七世父母,年年七月十五日,常以慈孝,忆所生父母,为作盂兰盆,施佛及僧,以报父母长养慈爱之恩。
一个修孝顺的佛子们,应时常忆念父母恩惠,不可须臾忘,孔夫子说:「天地之性,惟人为贵,人之行莫大於孝。」又云:「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後能事亲。」儒家孝顺,尚且如斯讲究,这何况我们学佛的佛教徒们?所以,我们一般学佛的弟子们,是应年年七月十五日作盂兰盆供,以报父母长养慈爱之恩。
丙四 教常奉持
若一切佛弟子,应当奉持是法。
这是说每个佛弟子,年间七月十五日,是应这样如法奉持的,这才不负吾佛此番的教导,又不负目连此番为己为人的启问,凡有血性的佛子们,那麽应当秉承奉持此法的。
丙五 欢喜奉行
时目连比丘,四辈弟子,欢喜奉行。
此是总结一经。四辈,即佛四众弟子,出家二众,在家二众,或云人天龙鬼。现在四众弟子,听佛这样的说,大家都钦崇吾佛的教导,个个都表现衷心欢喜奉行的,然这种的收获,真不亏吾佛这番苦口婆心,此外又可表现吾佛说法,非同凡响,既说经已,会场就有这许多获益、蒙益而去实践的。
代跋
现在我讲这本经,从头至尾,在经中所阐意义,都不离一个孝字,是故我希望在座善信听後,年年七月十五日,应作盂兰盆供,报报父母恩,这才不亏我们是个佛子,佛说这本经,确是针对未来的现实,对人道方面,是有莫大的裨益,假使一个人能照佛这样的孝道推行,相信这人就算是一个贤善慈孝的人,那麽这个世界就减了一个造恶者,世界上互相残杀的劫运,就可由此逐渐减少,所以我希望在座听者各人应宜自勉,庶几既倒的狂澜才可挽住,佛的正法才得永恒高高地永树於横流恶浊之中。
现在这本讲解,得蒙佛弟子陈游子发心出资印行,推广流通,将此功德,酬报令尊教养恩德,及纪念令尊西归三周年,祈求令尊迅登佛刹,觐见尔陀,上品上生,为诸佛菩萨永远的伴侣,同时并将此印行功德,回向十方法界,情与无情,同圆种智。